第42章 伯府风波,公主心愁(2/3)
碗小米粥,一碟酱菜,还有两个热腾腾的胡饼。
裴安刚拿起胡饼,云儿就赶紧按住他的手:“裴郎,你伤口还没好,别用劲,我喂你。
”云儿舀起一勺小米粥,吹凉了才递到裴安嘴边,眼神里满是心疼。
吃过早饭,裴安换上一身轻便的铠甲——这铠甲是李绩特意让人给他改的,腰间的位置宽松了些,不会碰到伤口。
他带着四名亲兵,坐马车前往左领军卫的营地。
左领军卫的营地里,晨练的号角刚响过,士兵们穿着铠甲,在操场上列着整齐的队伍,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裴安刚走进营门,就看到李绩穿着明光铠,站在营帐前等着他。
李绩的铠甲上缀着鎏金的纹饰,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他虽已年近五十,却依旧身姿挺拔,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裴安,你可算来了!”李绩快步上前,拍了拍裴安的肩膀,力道却很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黑风谷一战,你不仅救了我一命,还推广了军粮革新、烈酒消毒的法子,左领军卫的将士们都念着你的好呢!”
裴安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大将军客气了,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如今属下调任左金吾卫,今日特来向大将军交卸职务。
”
李绩点点头,转身走进营帐,很快就捧着一个紫檀木盒走了出来。
他把木盒递给裴安,笑着说:“这里面是一些西域的珍奇药材,有天山雪莲、千年人参,都是我之前打仗时缴获的,你拿着补补身子,好好养伤。
还有几本兵书,是我珍藏的《孙子兵法》注本,你闲暇时看看,对你日后在金吾卫任职也有好处。
”李绩顿了顿,又补充道,“金吾卫负责长安治安,看似不如军中凶险,却也关系重大。
长安城里世家大族多,皇子公主也多,你做事要谨慎,若是遇到难处,随时来找我。
”
裴安接过木盒,盒子沉甸甸的,不仅装着药材和兵书,还有李绩的一片心意。
他躬身谢道:“多谢大将军!属下定不负大将军的嘱托,在金吾卫好好做事,不丢左领军卫的脸。
”
两人又在营帐里聊了半个时辰,李绩细细叮嘱了他一些军中与衙署的不同规矩,裴安一一记在心里,才起身告辞。
离开左领军卫,裴安直接前往左金吾卫衙署。
衙署位于长安县东侧,朱红色的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气势恢宏。
门口的士兵见裴安身着铠甲,手持调令,立即恭敬地放行,还特意让人去通报。
左金吾卫大将军秦叔宝早已在正厅等候。
秦叔宝是开国功臣,如今虽已年近六十,却依旧精神矍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却丝毫不显老态,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仿佛能看透人心。
“裴将军,久仰大名!”秦叔宝笑着上前,与裴安拱手相见,“陛下多次在朝堂上夸赞你,说你文武双全,是大唐的栋梁之才。
如今你调任左金吾卫,真是我金吾卫的福气!”
裴安连忙回礼,语气谦逊:“大将军过誉了,属下初来乍到,对金吾卫的事务还不熟悉,日后还要请大将军多多指点。
”
秦叔宝点点头,让人取来一幅巨大的长安县舆图,铺在正厅中央的案几上。
舆图是用蚕丝织成的,上面用墨笔细致地画着长安县的街巷、府邸、商铺,连每条街上有多少户人家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你看,”秦叔宝指着舆图,耐心地解释道,“长安城内,除了宫城和皇城,其他地方都在金吾卫的管辖范围。
咱们左金吾卫负责长安县,右金吾卫负责万年县。
长安县人口密集,光是商铺就有三千多家,还有长孙家、房家、杜家这些世家大族的府邸,治安情况复杂得很。
你每日要派士兵分三班巡查,尤其是西市一带,商贾云集,鱼龙混杂,最容易出乱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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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让人拿来一套官服、一副甲胄和一枚印信。
官服是深紫色的,上面绣着金线纹的祥云图案,是正四品将军的规制;甲胄是明光铠,甲片用精铁打造,上面缀着鎏金的饰件,轻便又坚固;印信是铜制的,上面刻着“左金吾卫将军印”六个大字,印柄上还缠着红绸。
“这是你的官服和甲胄,”秦叔宝把东西递给裴安,“印信你收好,日后调遣人手、签发文书,都要靠它。
你刚到任,今日先熟悉一下衙署的事务,明日再正式接手巡查工作。
”
裴安接过官服甲胄,躬身谢道:“多谢大将军!属下定当尽心尽责,守护好长安县的治安,不辜负陛下和大将军的信任。
”
离开衙署前,裴安让人从家中取来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他亲手做的蛋糕。
这蛋糕是他从后世学来的手艺,用精白面粉、新鲜鸡蛋和西域的蜂蜜制成,烤得金黄松软,还在表面撒了一层切碎的杏仁。
裴安想着高阳近日心情不好,或许这新鲜的点心能让她开心些,便拎着食盒,带着亲兵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的门房见裴安来了,赶紧迎上前,脸上满是焦急,像热锅上的蚂蚁。
“裴将军,您可算来了!”门房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公主殿下自从上次从辩机和尚那里回来,就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好几回,都没能让公主开口,您快进去劝劝公主吧!”
裴安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府内。
公主府的庭院里依旧热闹,侍女们穿梭其间,可空气中却带着几分压抑。
他直奔高阳的寝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侍女们低低的叹息声。
寝殿里光线昏暗,厚重的锦帘紧闭着,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高阳倚靠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云锦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神采。
往日里那个鲜活明媚、爱说爱笑的公主,如今却像一朵被寒霜打蔫的花,连呼吸都显得微弱。
裴安示意侍女们不要说话,轻轻推开房门,将食盒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然后拿了个凳子,在榻边坐下。
他看着高阳憔悴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那个曾经在马背上笑得张扬,在诗会上敢与文人争高下的公主,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起初,高阳并未察觉裴安的到来,直到裴安轻声开口,声音像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得怕惊扰了她:“公主,还好吗?”
高阳猛地转头,看到裴安的那一刻,空洞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像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在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