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把靳家村的土院墙染成了焦黄色,风里裹着股不对劲的燥意——平时这个时辰,村里该飘着晚饭的香气,狗叫声能传半里地,可今天连炊烟都早早歇了,只有几只麻雀在枝头蹦跶,叫得慌慌张张。
靳谦正帮母亲把最后一叠换洗衣物塞进布包,指尖刚碰到包袱角,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天机阁的小弟子阿明,这孩子昨天还帮着搬柴火,此刻却跑得满头是汗,青衫上沾了泥:“靳谦哥!不好了!暗夜盟的人来了!好多人!”
母亲手里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棉花絮漏出来,沾了满地土。
靳谦赶紧扶住她,指尖的万象戒瞬间发烫:“别急,多少人?从哪个方向来的?”
“至少三十个!骑着马,拿着刀,从村东头过来了!”阿明扶着门框喘气,声音都在抖,“柳执事已经带着人去村口拦了,让我来叫你们赶紧去后山躲着!”
“躲不得!”院门口突然传来老鬼的声音,他拄着木杖,灰布衣上沾了片松针,身后跟着林婉儿,姑娘手里攥着个药箱,脸色发白却没慌,“村后是悬崖,躲过去就是死路!咱们得守!”
靳谦心里一沉,往村口方向望——已经能听见马蹄声了,“哒哒”地踩在土路上,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空间匕首,刀身的淡金色纹路在黄昏里泛着光,是昨天刚用地脉灵珠融合的:“前辈,柳执事那边有多少人?”
“加上村里的猎户,一共十二个。
”老鬼摸出怀里的迷烟粉,往靳谦手里塞了包,“暗夜盟来的是‘血狼队’,比黑狼队狠十倍,头头叫血牙,手里有把融了火核的大刀,你得小心。
”
林婉儿突然拉了拉靳谦的袖子,把个布包塞进他手里:“这里面是我配的‘烈火散’,撒在火里能烧得更旺,还能呛人。
还有之前你给我的枯荣守护符,我已经激活了,能帮着挡邪气。
”
靳谦攥紧布包,心里暖得发紧——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仗,是整个村子的仗。
他转头对母亲说:“娘,您跟张爷爷去柴房躲着,把门锁死,不管外面有啥动静都别出来。
”
母亲还想说什么,张爷爷已经拄着猎枪走过来,枪杆上还挂着壶火药:“谦小子,你放心去!我这老骨头还能放两枪,帮你们拦着!”
几人快步往村口走,越靠近,马蹄声越响,还夹杂着暗夜盟的吆喝:“把风鸣晶交出来!再反抗,烧了你们整个村子!”
村口的土路上,柳清月已经带着天机阁的弟子列好了阵,青衫弟子们手里握着剑,村里的猎户举着弓箭,箭尖对着越来越近的黑影。
靳谦刚跑到阵边,就看见为首的黑衣人——那人比黑狼高半个头,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划到下颌,手里的大刀泛着暗红色的光,不用想也知道,刀里融了火焰晶核。
“血牙!”老鬼低喝一声,木杖往地上一拄,“你敢带着人闯靳家村,就不怕天机阁灭了你们?”
血牙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