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的清晨总带着股清冽的甜,露水沾在院外的狗尾巴草上,太阳刚冒头,就把光洒在靳家村的土墙上,染得一片暖黄。
靳谦刚帮母亲把最后一包行李搬到院门口,就听见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是王铁匠,这老头平时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今天倒反常得早。
“谦小子!过来!”王铁匠的嗓门像洪钟,隔着两道院墙都能震得耳朵嗡嗡响。
靳谦笑着应了声,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往隔壁走。
铁匠铺的门敞着,炉子里的火苗“噼啪”跳着,王铁匠光着膀子,黝黑的脊梁上渗着汗,手里的铁锤正往铁砧上的一块玄铁砸,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像撒了把碎星星。
“王叔,您这么早忙活啥呢?”靳谦凑到炉边,暖烘烘的热气裹过来,带着铁屑的味道。
王铁匠没停手,又砸了几下,才把玄铁放进旁边的冷水里,“滋啦”一声,白汽冒起来:“给你打的!你小子要去五行遗迹跟暗夜盟拼命,没件硬家伙护着咋行?”他用铁钳夹起那块玄铁,递到靳谦面前——是个巴掌大的护心镜,玄黑色的,边缘磨得光滑,中间还刻着道浅浅的纹路,像地脉的走向。
“这是……”靳谦接过护心镜,沉甸甸的,还带着炉子里的余温,“您给我打的护心镜?”
“可不是嘛。
”王铁匠擦了把汗,拿起旁边的粗布巾擦了擦铁砧,“知道你要跟带火劲的兵器打交道,我特意加了点‘沉水木’的碎屑,能挡火。
熬了两夜才打好,你试试,刚好能系在腰上。
”
靳谦试着把护心镜系在腰上,大小正合适,玄铁贴着皮肤,暖得很,不像普通铁器那样冰手。
他心里一热,刚想推辞,王铁匠就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跟我客气!小时候你帮我捡了半年的铁屑,我还没谢你呢!这护心镜你要是不收,就是嫌我手艺差!”
“不是不是,王叔,我收,我收。
”靳谦赶紧点头,眼眶有点发潮——他小时候家里穷,王铁匠总喊他去铺里帮忙,还偷偷塞给他烤红薯,这份情他一直记着。
刚走出铁匠铺,就看见张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往这边走,手里还攥着个布包,蓝布面上绣着歪歪扭扭的枯荣草,是林婉儿教她绣的。
“谦小子,等等奶奶。
”张奶奶的眼睛不好,走得慢,靳谦赶紧跑过去扶她。
“奶奶,您怎么来了?”
“给你做的鞋。
”张奶奶把布包塞进他手里,布包软软的,还带着股艾草的香味,“我眼睛不好,针脚歪歪扭扭的,你别嫌弃。
里面塞了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