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桂花香从窗缝钻进来时，靳谦正坐在桌前摩挲那块地脉灵珠。

    灵珠的淡金色光在油灯下泛着暖，映得他指尖的万象戒也亮了层薄银，戒纹里还沾着点东荒的土——早上收拾行李时没擦干净，现在倒成了念想，指尖一蹭，像还能摸到后山溶洞的潮意。

     这是他第一次睡在不是土炕的床上。

    铺盖是天机阁给的，被褥里填着“云丝草”的绒，软得像裹着团云，却不如家里的粗布被暖和。

    他躺了会儿就起身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母亲夜里添柴的咳嗽声，是院外狗叫的动静，还是东荒土炕特有的、晒透太阳的味道。

     桌上摆着陈云白天给的《奇物初论》，书页还夹着片星尘砂的标本，淡银色的细砂粘在纸上，像撒了把碎星。

    靳谦翻到“空间异能与奇物融合”那页，里面写着“地脉灵珠可稳空间，若与水系奇物同融，可生‘水幕空间’，御敌护己皆可”，他摸了摸怀里的风鸣晶，淡青色的晶球还温着，心里琢磨：要是以后找着水系奇物，真能融出这样的东西？ 正看着，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还有个女声在低低说话：“你明天去不去落星湖？听说最近水纹晶长得旺，正好练水系异能。

    ”另个声音接道：“去啊，李雪师姐说带我们去，还能顺便采点灵草。

    ” 落星湖？水纹晶？靳谦心里一动，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哦，是柳清月提过，外门弟子常去那收集低级奇物，水纹晶能助水系异能修炼，还能换贡献点。

    他赶紧把这名字记在心里，想着明天问问陈云，能不能也去看看。

     脚步声远了，院里又静下来，只有桂花瓣落在地上的轻响，“沙沙”的，像林婉儿在药圃里拔草的动静。

    靳谦放下书，从包袱里翻出张奶奶绣的布鞋，鞋头的艾草碎末漏了点出来，他小心地塞回去，指尖碰到鞋面上歪歪扭扭的枯荣草绣纹，突然想起临走时张奶奶说的“等你回来吃红薯饼”，鼻子有点发酸。

     他把布鞋放回包袱，又摸出王铁匠打的玄铁护心镜，护心镜上还留着影杀者毒刃划的浅痕，他用指尖蹭了蹭，想起王铁匠光着膀子打铁的样子，黑脊梁上的汗珠子像小太阳，心里又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