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玉宴点心免费吃(1/3)
翌日清晨,萧沐云对着一碗照例清得能映出她愁眉苦脸模样的薄粥发呆。
昨夜被赵屹“夜探香闺”的惊悚感尚未完全平复,胃里空落落的直泛酸水,一种深刻的无力感钳着。
凡人之躯,竟是这般脆弱,饥寒困顿,皆能轻易将其击垮。
若是在仙界,哪怕只是个无名散灵,魂体轻盈,总还能汲取两口游离的气运流霞聊以慰藉。
这凡间……
接着萧沐云着实老实了几天,甚至开始认真练习打呼噜和如何更自然地流口水——虽然每次练习到一半都会把自己逗笑或者呛到,成果寥寥。
就在她以为日子就要在这装傻、练打呼噜、馋点心中平淡度过时,宫里又来了旨意。
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宫宴,庆贺什么她没听清,反正靖王府又得全员出动,她这个“傻”郡主照例被塞进马车,充当背景板。
马车驶入宫门,熟悉的煌煌盛景再次映入眼帘。
然而这一次,萧沐云的心境却有些不同。
那夜赵屹冰冷的审视目光,像一根刺,让她无法再完全沉浸于“傻吃”的状态中。
她依旧缩在角落,但眼角的余光却开始下意识地扫视全场,如同在财神殿核对账目时那般,搜寻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异常数据流”。
宴至半酣,丝竹悦耳,舞姿曼妙。
皇帝说了些场面话,众人举杯应和。
萧沐云面前案几上的点心换了一轮又一轮,她吃得心不在焉,一块蜂糖糕拿在手里半天,只啃了一个小角。
能量补充效率低下。
注意力分散。
原因:潜在威胁感知。
就在她对着糕点发呆时,殿内的气氛似乎又发生了那种熟悉的、微妙的凝滞。
歌舞不知何时慢了下来。
坐在上首的七皇子赵昭华,再次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桃花眼笑吟吟地扫过全场,那目光掠过舞姬,掠过群臣,最终又似无意般落在了武将席位中那位玄色身影上。
萧沐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
又来了?有完没完?还能不能让人安心吃点心了?
她下意识地坐直了些,仙灵感知悄然蔓延开来。
果然!那股令人极其不适的、带着算计与贪婪的灰黑色气运,再次如同毒蛇般自七皇子方向悄然蔓延而出,精准地缠绕向赵屹,试图将他与“刚愎自用”、“耗费国帑”的污名更紧密地捆绑。
“赵将军,”七皇子声音慵懒,却字字藏锋,“听闻近日边军演练,声势浩大,军威赫赫,真是令人振奋。
只是……这般操练,所耗钱粮想必也是天文数字吧?如今国库度支艰难,各地又多有灾患,将军还需……多多体谅朝廷的难处才是。
”
话语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句句诛心,将边军必要的演练与“浪费”、“不体恤朝廷”直接挂钩。
那灰黑色气运随着他的话语,缠绕得越发紧实阴毒。
赵屹端坐如山,面容冷峻,并未立即回话。
但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地降低,如同风暴前夕的死寂。
他显然听出了话中的陷阱,但在此等场合,直言反驳极易落入对方圈套,陷入无休止的争论,有失身份。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无声的交锋上。
萧沐云看得心急。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赵屹被这污秽气运缠上!得做点什么打断它!像上次一样?
可上次是意外打嗝,这次呢?难道要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就在她焦急万分,目光四处乱瞟,寻找任何可能利用的“道具”时,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自己案前那碟堆得高高的点心——最上面那个做得极其精致、栩栩如生的仙鹤腾云酥,因为她刚才的心不在焉,碰了一下碟子边缘,本就摇摇欲坠——
“啪嗒。
”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在死寂的大殿中,这声响却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那精致的“仙鹤”,从顶端滚落下来,摔在了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