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发现(2/3)
的第一印象。
穿的还是四个兜的军装,是个干部呢。
汤俊麒掏了掏衣兜,拿出两个红包:“来,长霄,小姚,收下,不要嫌少。
”
长辈赐不可辞,两口子收了红包,说声谢谢大舅。
汤俊麒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我还担心这小子没人要呢,小姚你受委屈了。
你放心,那些西医就会吓唬人,其实没什么的,他这病是娘胎里带的弱症,精心调养几年,会好的。
”
“嗯,我也相信他会好的。
大舅你坐啊。
”姚栀栀又把椅子往他跟前挪挪。
汤俊麒觉得这姑娘真不错,长得漂亮,也懂事,难怪长霄看上她了。
不愧是他外甥,眼光一顶一的好。
他笑着坐下:“听长霄在信里说,你还给报社写稿子呢?真好,你们两个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这小子挺爱看书的。
”
“嗯,看出来了。
”姚栀栀笑着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帅气得很呢。
几分病气不但不会拖垮他的颜值,反倒是多了一丝倔强不屈的气质,很诱人。
让她不自觉地想要欺负欺负他。
当然了,不是现在。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大舅是军人啊?哪个部队的?”
“新疆,建设兵团。
”汤俊麒并不是西北人,如今却已经是一口地道的西北口音了。
可见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语言习惯是会改变的。
姚栀栀恍然:“我在报上见过,你们很辛苦,农忙的时候种地,农闲的时候开山造路,真是不容易。
”
“哦?那你知道哪些公路是我们造的吗?”汤俊麒忽然来了精神,这种汗水和血水被人看到的感觉,会让人不自觉的自豪起来。
姚栀栀正好知道两个:“新疆公路勘察设计院,按照六级公路的标准,测量设计了两个天山战备交通工程,分别是07042工程,和0503工程。
受限于当地的特殊地理环境,施工进度正在艰难推进中,目前还没有完全打通通车。
今年为了响应中央‘依托天山,长期作战,独立作战’的文件精神,新疆军区调集了两个陆军团投入建设,不过这还不够,南疆民工和兵团农四师建工团也在贡献一份力量。
按照先通车后提高的原则,初步估计,两年后可以打通。
”
“这孩子,记忆力真不错啊。
”汤俊麒很开心,外甥眼光好,选的媳妇真不错,两口子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肯定聪明。
姚栀栀谦虚地笑笑:“家里就那几份报纸,被我翻来覆去的看,傻子也记住了。
”
“哈哈哈。
”汤俊麒开心得很,小两口一个爱看报,一个爱看书,这门婚事,上佳!
又聊了一会儿,婚礼正式开始了,汤凤园赶紧叫上汤俊麒出去,坐了堂屋的主座。
姚栀栀跟祁长霄端着酒水,一桌一桌地给亲友敬酒。
因为女方的两个姐姐是来送嫁的,所以坐在了主桌。
至于王爱明和朱奔两家,两如果算女方的亲眷,应该去药王庄,而不是来这里。
所以两家是以媒人的身份过来的,自然只能坐在外面的那一桌。
旁边还有街坊邻居,汤凤园在派出所的同事,以及祁长霄当老师时候的同事。
姚栀栀敬完酒才发现,六桌亲友,居然只有祁长霄一个人姓祁。
现在人多,她没问,等会散席了再说。
两人回到主桌坐下,正好跟秦亦诚面对面。
吃饭的时候,姚栀栀跟祁长霄互相夹菜,看起来感情很不错。
秦亦诚抱着碗,艰难地咽下一口又一口。
偶尔会抬头看一眼,这对新人视线纠缠,像是吹唐人拉出来的糖丝儿,连外人看了都觉得甜滋滋的。
更不用说他们自己了。
今晚应该……
也不知道病秧子行不行。
最好是不行,日后让他捡个便宜才好。
毕竟老天好巧不巧,让他今天过来了,一定是为了让他等她的。
也许会给他留个惊喜。
她已经很可怜了,老子疑似是私生子,新婚丈夫疑似命不久矣。
正缺一个护花使者。
可是……如果她的男人还行呢?
如果不耽误造娃……
好痛苦,不想了。
一旁的秦三山发现他魂不守舍,赶紧关怀了一句:“亦诚,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的叔,我晕车,有点恶心。
”秦亦诚一羊两吃,同样的谎话再来一遍,万能得很。
秦三山有点不可思议:“你这么壮,居然会晕车?”
“叔,晕车跟壮不壮没关系的。
”秦亦诚察觉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简直头皮发麻。
秦三山还是难以置信:“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壮的会晕车,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像是的,下车之前吃了两个桃子。
”秦亦诚开始满嘴跑火车,只要能把眼前的尴尬应付下去就行,他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了。
可是秦三山真的特别关心他,立马扯住他的胳膊:“走,叔带你去医院。
”
秦亦诚:谢谢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啊!
他头痛死了,赶紧摆摆手:“真没事,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
“你这孩子,难得过来,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快快快!”秦三山不敢含糊,这可是他的大侄子啊!
还指望这孩子帮老朱家那小子说说好话呢?
秦亦诚最终被赶鸭子上架,拖着去往院子外面走去。
秦亦诚生无可恋:喂,警察同志,我叔是不是有点儿毛病?求把他带走!
真是受不了!
他在胡同口停下,远远看了眼小院那边。
秦三山不知道他怎么了,也跟着看了看。
秦亦诚无语了,只听说过学舌,没听说过学看的。
他干脆实话实说了:“叔,你可别为难我了。
我没晕车,就是看上新娘子了,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
“我滴个乖乖!你小子想什么呢?你还是给我晕车去吧!”秦三山惊呆了!
这是闹哪出,人家刚结婚好吗!
秦亦诚也不想这样,可是爱情来得像山崩海啸,他完了。
他也承认,可能是见色起意。
可是,谁看到漂亮女孩子不动心呢?
他又不是故意挑今天过来的,但凡给他一个机会呢!
他就不信他比不过一个病秧子!
他好气!
秦三山更气,这倒霉孩子,喜欢谁不好,喜欢人家新娘子!
冷哼一声警告道:“你可不能这样啊!人家小两口自由恋爱,没你的事儿,边儿凉快去!”
“叔,我也没说我想怎么样。
”秦亦诚后悔了,要知道就不要自爆了。
还以为叔叔能安慰他两句。
秦三山不是不想安慰,只是觉得这事荒唐。
叹了口气,他拉着秦亦诚走远点:“我跟你说吧,年轻时的心动只是一时的,过去就过去了,你还是回去后好好找个没嫁人的,免得一个初婚一个二婚,不般配。
”
秦亦诚沉默了,果然,这个世道就喜欢歧视二婚的。
难怪他同学离婚后不好找了。
可是他不在乎,他想等等看。
能够让他一眼心动的女人,至今只有这一个。
他不想辜负这段缘分。
反正她男人要死不活的。
不过这话他不想说出来,免得秦三山再教育他。
两人在胡同口转了两圈就回去了,继续吃。
汤凤园关心了一下,秦三山打个哈哈,掩饰了过去。
散席后,姚家姐妹抱了抱姚栀栀,赶紧坐车回去了。
王爱明,朱奔以及“朱志远”留了下来。
客人在的时候,他们不想跟姚栀栀太过亲近,万一以后祁长霄没了,留下老婆孩子,搞不好还要他们帮衬呢。
还是远着点的好,免得到时候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不过现在客人走了,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王爱明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秦亦诚:“老秦,这就是你侄子啊?是那姑娘的亲弟弟吗?”
“堂弟,他俩的爸爸是亲兄弟。
”秦三山搬了两个长条凳子出来,“坐下说。
”
朱奔拉着儿子坐下,秦三山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秦亦诚静静地打量着朱奔旁边的年轻小伙儿:“你叫朱志远?”
“啊,嗯呢!诚哥好!”姚根宝笑得灿烂,讨好的意味明显。
秦亦诚蹙眉,这眼神好像姚晶晶啊,找他撒娇卖乖要钱的时候就这样。
两人自小有婚约在身,他可没少被她讹钱。
不肯给的话,她就软磨硬泡。
那谄媚讨好的笑眯眯的眼睛,简直太像了。
怪了,这里怎么这么多怪事。
先是姚栀栀跟姚淼淼有点像,现在这个朱志远也有点像姚晶晶。
可是一个姓朱一个姓姚,而且不是一个地方的,只能是巧合吧?
他压下心头的困惑,问道:“你们希望我做什么?我又不能替我姐做主。
”
还是个堂姐,不是亲姐姐。
他是自己家里的老大,也没有亲姐姐啊!
真烦人,这些长辈想什么呢,犯得着找他吗?
他的脸色明显有点不耐烦,秦三山便解释了一下:“主要是,你大伯不是想招赘嘛!你说谁家父母舍得让儿子大老远的跑去东北入赘?不得打听清楚再做决定?所以人家爸爸想跟你聊聊,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顾虑。
”
“哦。
”秦亦诚臭着脸,嘴上答应了,表情上在拒绝。
秦三山只得委婉提醒他:“你帮了我们,以后你有需要,我们也帮你,互帮互助才是一家人,对不对?”
秦亦诚沉默了,是啊,他想知道姚栀栀婚后过得好不好,男人活着还是没了。
只能找他叔叔打听了。
想通这一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干脆主动讲了讲那边的情况。
大致就是,他那个堂姐生活可以自理,但人爸爸毕竟是团级干部,不可能让女儿受气,真要是结婚了,还得朱志远多牺牲一下个人情绪。
说的很委婉,大致意思就是,那个堂姐脾气不太好。
朱奔有点打退堂鼓,可架不住姚根宝自己乐意!
他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女孩子嘛,有点脾气才可爱。
”
秦亦诚嗤笑:“你喜欢就好。
”
“当然了,自己选的,自己承担一切结果就行了。
”姚根宝还挺会讲大道理。
秦亦诚瞧不起这种上赶着的赘婿,一看就是别有所图。
接下来又聊了聊,他困了,打了个哈欠,秦三山赶紧把自行车推过来:“行了,让我大侄子先睡一觉吧!晚上再说,大老远的坐火车过来,够辛苦的。
”
汤凤园出去送了送,反手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免得再有人来打扰小两口。
这门从里面也能开,因为铜锁旁边还开了一个小门洞,有单独的锁,打开后手伸出手,就可以开外面的大锁。
这是她独自照顾儿子得出来的经验。
里外都能开。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小两口坐在床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
姚栀栀手痒,早就想欺负他了,挠了挠他的胳肢窝:“你傻笑什么?”
“我高兴。
”祁长霄又不是傻子,那个秦亦诚看他媳妇的眼神太过直接,同为男人,他明白那是心动的眼神。
幸亏他初夏那会儿就及时行动,没有拖泥带水。
忍不住捏了捏媳妇的脸蛋儿,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滑又嫩,吹弹可破。
一时情动,俯身吻了上去。
炽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两个年轻的灵魂同频共振。
祁长霄头皮发麻,嗓子发甜,小腹发紧。
大概是紧张,怕自己让她失望。
只得提前道歉:“栀栀,我可能不太会,等会儿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废话什么?亲我!”姚栀栀一把扣住他的脖子,扬起白净如玉的面庞,让他放马过来。
天鹅颈白皙修长,皮肤紧致如瓷。
热恋中的男人只是看了两眼,便失去了理智。
可惜他到底是个病秧子,也不懂诀窍,只能啃来啃去,干着急。
姚栀栀很快失去了耐心,一把将他摁在床上:“白痴,我来!”
祁长霄:……
老婆好飒!好爱!大力爱!
他认真地看着她俯身,将他的童真夺去。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他不能死,他要长命百岁!
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帮她省省力气。
没想到她这小身板看着纤瘦,却有一把子虎劲儿!
兴头上还会故意吊他胃口。
耳边响起女人充满蛊惑的声音:“求我,我就继续。
”
“求你。
”祁长霄没有骨气的投降了,求自己老婆不丢人。
姚栀栀心满意足,笑着品尝她这病秧子丈夫的美好滋味。
一时上头,刚铺的床单被揉成一团,狼狈不堪。
事后,姚栀栀趴在枕头边,细长手指抚摸着男人汗津津的面庞:“丢不丢人?谁家新婚洞房让老婆出力的?”
“不丢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祁长霄厚着脸皮,埋在女人颈边呢喃,“等下可以再让我丢一次人吗?”
“可以啊小伙子,贪得无厌啊!”姚栀栀乐了,自己选的男人,宠着吧!
丢了两次人,祁长霄老实了,搂着老婆闭目养神。
“栀栀?”祁长霄见她一直坐着,有点好奇,“你不睡会儿?”
“不困,我在想,那个秦亦诚说的姚淼淼,到底跟我像不像。
”姚栀栀想事儿呢,连祁家为什么没人来都忘了问了。
祁长霄太累,没有坐起来,把枕头挪了挪,斜靠着陪她说话:“我不知道,他好像有什么顾虑,可能没有说真话。
”
“也不知道他哪天走,找个机会跟他单独聊聊就好了。
”姚栀栀不想错失良机。
总觉得所有的事都缺了一环。
只要有这一环,所有的疑云都可以吹散。
可是到底是哪一环呢?不知道。
越想越头疼。
祁长霄也说不好,但他不想让她单独跟秦亦诚见面,提醒道:“他对你有想法,我陪你去。
”
“有想法?不至于吧,我跟他第一次见,而且就只说了几句话。
”姚栀栀觉得他想多了。
祁长霄坐了起来,掰着她的肩膀,拿来梳妆台的镜子,让她好好照照:“你知道你到底有多好看吗?好好看看。
”
“你傻不傻呀!我好不好看重要吗?我又不喜欢他。
”姚栀栀在末世的时候也长这样,可是从来没有异性跟她告白,都嫌弃她是母老虎。
她可不信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至于祁长霄,可能是她让座,又扶了他一把,让他产生了她很善良的错觉。
美化了那场相遇。
日后知道她的真面目就未必这么上头了。
所以她觉得没必要因为她的长相大惊小怪。
祁长霄哭笑不得:“他看你的眼神那么直接,你看不出来?”
“那不正好说明我对他不感兴趣吗?”姚栀栀是个辩论奇才。
祁长霄愣住了。
那倒也是,他们同为男人,可以读懂对方的眼神,可如果异性对他们不感兴趣呢?
那自然接收不到暧昧的电波。
老婆的嘴皮子了得,他输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
他得陪着!
姚栀栀拗不过他:“那好吧,咱俩先睡会儿,下午去老秦家找他。
”
可惜下午去的时候,老秦说秦亦诚已经走了。
姚栀栀不理解,这么着急的吗?
秦三山笑着解释道:“我这侄子可是八级工,请一天假损失不少钱呢!当然要早点回去。
”
姚栀栀无奈,只好打道回府。
总觉得怪怪的。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大门边上的自制信箱里面躺了一本杂志。
农业学的,姚栀栀拿起来看了看。
一旁的祁长霄想起什么,赶紧开门:“媳妇,进来,差点忘了,那个想要领养你的专家,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
姚栀栀跟了进去,很快,面前多了一本泛黄的老杂志。
杂志被翻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专家正拿着一株水稻秧苗,对着镜头微笑。
祁长霄把关键信息都圈起来了:“这人叫常冬青,水稻专家。
那年大旱,他是特地下乡核实受灾情况的。
”
“有他联系方式吗?”姚栀栀也不知道找这个专家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总之,试试吧。
毕竟一个专家,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想收养一个孩子吧。
要说可怜,她们姐妹五个都可怜啊。
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祁长霄递了一个工作簿过来:“咱妈托人打听的,在北京。
”
姚栀栀决定写一封信问问。
说做就做,写完,赶紧出去投递到邮筒里。
*
秦亦诚醒了,天都黑了。
秦三山给他留了晚饭,特地给他端到房间来。
“叔,你怎么不喊我起来?”秦亦诚睡过头了,这都九点多了。
秦三山笑笑:“看你旅途辛苦,没忍心喊你。
朱家父子还等着呢,吃完出来一下。
”
又是朱家父子!
秦亦诚受不了,忍着怒火吃了晚饭,出去应付一下。
免得他叔难做。
那朱志远太殷勤了,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哥,明天我和我爸跟你一起走行不行?你大伯不是没空吗?我有空啊,我跟过去看看,他们要是瞧得上我我就留下,瞧不上我就回来,也不用耽误各自再找,你说呢?”
“……”秦亦诚没见过这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