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洁笑眯眯道：“小孟同志现在只相信你。

    ” “你还有心情打趣我，”云凝收起严肃脸，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主任说了，领导那边没动静，我也给王叔叔打过电话，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冷却通道怎么办啊，已经放进真空炉了。

    ” “肯定找不到啊，但凡有一个合适的人，211厂都不会容忍戴同光。

    ” 云凝努力转动大脑，“难道我们要一直干等？要么去学校抓一个学生？” “没有实践经验，不行。

    ” “老师？” “老师就有经验？” 云凝生无可恋地趴下。

     连洁看向还算淡定的明宇，“明工，你怎么不急？” 明宇心平气和道：“又不是食堂不做饭了，有什么好急的？” 连洁：“……” 明宇笑眯眯道：“你们别急，我也在尝试联系人，说不定会有外援。

    ” 云凝的眼睛亮起来。

     话音刚落，电话响起来。

     明宇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放下话筒后惋惜道：“外援最近很忙，过来坐火车就要三十多个小时，来不了。

    ” 云凝再次瘫倒。

     明宇好心道：“你们别太难过，我……” 云凝打起精神，“你还有其他办法？” 明宇说：“我刚学了新的蒸馒头的方法，今晚回家就蒸，明天带来给你们。

    ” 云凝：“……” 连洁：“……”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蒸馒头！ 孟海高高举起手，“我要吃！” 整个所里的人都在四处寻找能操作真空炉的人。

     王志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火急火燎地来到设计小组，他担心他们太过忧心，想来劝导几句。

     一进门王志就闻到馒头香。

     刚蒸好的第一锅精面馒头，光是闻都觉得幸福。

     孟海几人狼吞虎咽。

     王志：“……” 云凝热情邀请道：“王叔叔，快坐下一起吃，明工做的馒头，好吃！” 连洁表扬道：“有大厨的风范。

    ” 王志忍无可忍，“你们都不担心吗？！” 亏他特意过来安慰他们！！ “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宇说，“没人也没办法，难道我们现在去生孩子培养他成为操作工？” 连洁夹起排骨放进嘴里，含含糊糊道：“现在生也来不及了。

    ” 云凝说：“王叔叔，你再不来吃几口，就真没了。

    ” 王志：“你！们！” 现在又不是吃饭的时间，吃什么馒头！！ 孟海递过来一盘腌制的萝卜干，“王所，连洁腌的，你尝尝。

    ” 连洁提醒道：“要叫我姐姐。

    ” 王志面无表情，“还有心情吃咸菜？” 云凝递过来馒头，“瞧，胖乎乎的，特别香。

    ” 王志低头看着馒头和咸菜。

     平平无奇的馒头和咸菜。

     王志：“……” 他鬼使神差坐下来，尝了一口，又一口，又…… 王志把孟海手里的馒头抢走，“是不错，明宇除了研究火箭，什么都能研究明白。

    ” 孟海：“……” 只剩最后一个了！！ “咸菜也不错，”王志说，“把配方写下来，我回家试试。

    ” 没一会儿，车间主任风风火火冲进来，“你们找到真空炉的……” 云凝几人嘴里叼着馒头，一起看向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操作工了吗？不是，现在是几点？你们为什么在吃饭？！不是该痛苦地找人吗？！” 王志从明宇嘴里抢走馒头，递给车间主任，“尝尝吗？” 明宇：“？！” 十秒钟后，车间主任心服口服，“是不错，明工真的不考虑换一行吗？火箭研究不出来就算了，馒头做好了也行。

    ” 明宇：“……” 晚上陆凌接云凝下班。

     云凝对明宇的馒头赞不绝口，“我以前只知道明工喜欢吃，没想到他也很擅长做！他做的馒头就是和其他人做得不一样，太香了！” 陆凌：“……” 他问：“你们不找人了？” “我是没这方面的人脉了，”云凝摊手，“你说得对，这是集体项目，找人的工作就交给集体吧。

    ” 陆凌骑得很慢，回头说道：“我今天倒是打听到一件事。

    ” “和真空炉有关？” “嗯，”陆凌说，“明工的妻子是这个专业的。

    ” 云凝险些从自行车上跳下去。

     明宇的妻子？! 陆凌道：“我打电话和明工从前的单位确定过了，他们夫妻二人在一个大院工作，当时明工的妻子秋梦雨就是在厂子里，负责操作真空炉的。

    一直到明工调到医院，秋梦雨也跟着离职。

    ” 两人都是大学毕业，听说还是校友，感情和睦。

     可云凝从未听明宇提起秋梦雨，只知道他经常给妻子带饭回去。

     云凝问：“秋梦雨为什么没来211所呢？真空炉操作工这么少，她想进来轻轻松松吧？” “这就不知道了，明工在我们部门也没提过，如果你想问，建议你直接问他。

    ” 云凝思来想去，也觉得直接问本人比较好。

     但明宇家里没扯电话线，只能等明天再说。

     她和陆凌刚到楼下，就见危明珠神神秘秘冲下来，“你们跟我来！” 危明珠拽着云凝往楼上走。

     云凝惊讶道：“你今天没去上班吗？我们也没加班，你怎么比我们到得还早？” “我妈今天不舒服，我请假了，你们快过来。

    ” 危明珠把云凝和陆凌拉到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没有书桌，但有一个缝纫机，现在地面堆满碎布料，床上还有两件成品，是一套西装和一件…… “婚纱？！” 虽然没有后世的婚纱那般繁琐，但已经有婚纱的影子。

     大院里的人结婚大多穿红裙，很少有人穿婚纱。

     危明珠得意道：“我买的杂志里就是这样写的，这是我想象出来的，怎么样，很不错吧？你俩还没办酒的，这衣服就留给你们办酒的时候穿！” 云凝仔细检查衣服的做工和走线。

     危明珠的手艺一绝，走线笔直，没有一点儿多余的线头。

     以前云凝只是支持危明珠追求梦想，现在她完全支持危明珠改行！ 云凝拉着危明珠兴致勃勃地介绍，“你要做就做服装设计师，创立自己的品牌，和厂家合作，把品牌做大做强！等过两年你就去南方找合适的厂子，听我的，试一试！现在你可以安心设计几套，说不定就有将来的爆款！就算你自己做的衣服失败了，也可以去南方倒腾货，到时候要注意路上劫车的，对了，你要先去开车！” 云凝给危明珠规划了未来十年的路，包括将来要在哪里买房子，还有买哪只股。

     危明珠虽然不太能听懂，可云凝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她便拿起笔和本子，认认真真记下来，说不定真有用？ 婚纱和西装是危明珠送给云凝和陆凌的。

     云凝捧着婚纱高高兴兴回家。

     陆凌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汤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