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那个闪烁的红点,突然听见休息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母亲站在满地的陶瓷碎片中,左手鲜血淋漓。
她脚边摊开着父亲的公文包,里面滚出几个标着“S-7”的冷冻管,其中一支已经破裂,透明的黏液正腐蚀着地毯。
“你碰了?”我抓起她的手。
“他说是胰岛素......”母亲眼神涣散,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郑法医的解剖刀划开冷冻管残骸时,我正用皮带捆住母亲的手腕。
她的静脉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像皮下埋着无数细小的蛇。
“这是第二阶段代谢物。
”他镊子尖挑出一粒发光鳞片,“你父亲用自己当培养基,把S因子改良成了可传染形态。
”
母亲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掰开她的嘴,看见舌根处立着两片半透明的倒刺——和视频里周雯死前的症状完全相同。
“气象站地下有抑制剂。
”郑法医扔给我车钥匙,“但你必须现在就去,等到月相——”
母亲的手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她的指甲暴长成爪状,瞳孔缩成两道细缝。
我摸到茶几下的水果刀,刀尖抵住她锁骨——父亲日志里记载过,这里是S因子的神经簇集点。
“妈,”我喘着气把刀往下压,“你还记得我高一那年,你说要离婚那天吗?”
她的动作顿住了。
那天父亲摔碎了所有实验器材,而母亲抱着我说:“我们宴宴值得更好的榜样。
”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母亲眼里的黑雾褪去少许。
我趁机抽走她无名指的蛇戒,戒圈内侧刻着一行小字:L-Ω。
越野车冲进暴雨时,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只有3℃。
后座上的母亲被束带固定着,皮肤下蠕动的凸起越来越明显。
GPS显示距离气象站还有17公里,但山路中央横着一棵被雷劈断的槐树。
“抄近路。
”我猛打方向盘冲进林间小道,车轮碾过什么柔软的东西。
后视镜里,几条被压扁的蛇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