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3)
绵密的雨声,在夜幕中,像是一场模糊的白噪音,简泱耳边只剩下周温昱的声音。
“宝宝,你已经不具备处理好这些事情的能力了。
”
“累了就全部交给我,依靠我。
”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
被周温昱抱在怀里,听他在耳畔的低语,简泱垂着眼睫,逐渐放空大脑。
却感觉到神经一阵钝痛,有一个声音在深处呢喃说。
“不对。
”
“不对。
”
“不对。
”
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无法让简泱重新支撑。
她所能做的,就是被周温昱控制着腰肢和后脑,紧紧抱在怀里,被他着迷地亲吻进犯,到双臂只能够攀紧他,感受到他肌肉的鼓动,青筋的蔓延,心跳的急促。
每一次亲吻和舔舐,都像野兽进食后满足的低鸣。
“宝宝,靠在我身上。
”
“对,你不用用力。
”
“全交给我就好了。
”
“全交给我,把你的全部都给我,宝宝。
”他一遍遍说。
简泱的眼睫垂落,软下身体,再没有任何支点地,彻底由他所掌控。
就这样吧。
她这样烂的人生,这样差劲的运气。
还有什么自己做主的必要。
他好几次都在恶劣地试探,简泱眼神清晰了一些。
应激性推开他前,周温昱又恶作剧般错开。
“泱泱,”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太开心了,甜丝丝地笑着说,“回去结了婚,我们其实可以生宝宝了。
”
一句话差点让简泱跳起来。
周温昱按住她,无辜地眨眼睛:“开玩笑的泱泱。
”
他最讨厌小孩,他只是想彻底占有和弄脏泱泱而已。
一想到能尽情地这样做,他就兴奋地快要死了。
简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脊背在害怕地颤栗,已经不自觉合起腿,催他结束。
她实在疲惫不堪。
大脑也无法转动,神经迟缓地发出一阵阵钝痛,沉沉睡去。
周温昱的动作很高效。
他似乎一夜没睡,次日清晨,简泱刚刚转醒,就拉着她开车九个小时,直接带简泱去了京市领事馆,在下班前办下签证。
从领事馆出来,阳光撒在周温昱眉眼,天使般的好样貌,此刻洋溢着简单纯澈到显得孩子气的笑容。
“宝宝,我已经让加急了,大概不到一周,签证就能下来了。
”一上车,他就将脑袋埋在简泱脖颈,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脸颊撒娇,“终于能带宝宝回家了。
”
只是去办了个签证,周温昱就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好像一周前他们爆发的争吵,在他脑中已经一键格式化清除。
“我奶奶的手术,最早能安排在什么时候?”
周温昱唔了声,云淡风轻地说:“正好要和宝宝说。
我们回国前两天吧。
”
简泱心一紧:“时间这么赶吗?”
她甚至都来不及和奶奶好好说一说话。
“费尔曼博士的档期紧,我拜托了朋友好久,才抽出的时间。
”周温昱眼眸有些黯淡下来,“泱泱会怪我吗?”
简泱喉间一哽,没法再说出更多。
她的手指被握起,那一枚脱下的素戒,也被周温昱重新推回去。
“等回去再给宝宝买新戒指。
”周温昱低头,轻吻她的手背。
事情太多太杂,简泱还要回宁城。
除了奶奶的手术是她所知道必须尽快完成的,别的现在都还乱如一团毛线,理不出一根完整的线条。
哪怕申请了签证,但简泱内心依旧没有要和周温昱去美国的真实感。
不仅如此,一想到这件事,她的脊背还会不自觉泛起一层寒噤。
回到宁城,周温昱拿出银行卡,递给她,说里面是还债的一百二十万。
他说钱是先问朋友借的,别墅正在中介那挂牌,还给简泱看了报价页面。
简泱知道,那里的别墅价格都涨到了上亿。
但周温昱急售,打骨折就要卖了。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一种灭顶的压力和亏欠感如一团阴云将她笼罩,简泱头晕目眩地攥住周温昱的手:“不…不能这样卖。
”
“没关系,”周温昱弯下脖颈,笑眯眯地看她,“只要泱泱和我回去,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
简泱都快呼吸不过来,被轻推着咽下这颗裹着蜜糖的苦药,握着卡的手也在轻微发抖。
“你卖掉房子,以后就不回来了吗。
”
周温昱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回来呢宝宝?”
简泱:“我奶奶——”
“可以把奶奶接过去呀。
”周温昱说。
“这里是我家,我肯定要回来的。
”简泱不自觉后退一步。
周温昱手臂抱住她,重新抱在怀里,随口说:“好呀,到时候我和宝宝一起回来嘛。
”
简泱选择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她说要去段家,但没让周温昱去。
他这次很听话,说在出租屋帮她收拾行李。
还说要把这些小玩意,全部打包带回国,放在他们的新家里。
一直从屋内出来,嗅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那种被捂住口鼻的窒息感,才缓缓消退一些。
她的大脑太乱,没有立刻去段家面对那让人厌烦的一家人。
路过宁城一中时,简泱改道进了家高中最常喝的奶茶店,准备坐下仔细梳理思绪。
怎么也没想到,进门时,她和从里出来的陈斯易打了个照面。
两人对视上,都在原地愣住。
简泱先打了个招呼,问:“你怎么回宁城了?”
陈斯易说母亲最近头晕眼花,是老毛病犯了。
他听说邻市有一个中医不错,趁着五一假期,带母亲去看了看。
陈母刚好在这家奶茶店帮忙,陈斯易送完母亲回来,刚好和她遇上。
他的家庭条件简泱是清楚的,父亲早逝,母亲一直有先天性心脏病,无法长期劳作。
但好在这么多年,苦都过来了。
两人重新进了奶茶店,陈母笑着给简泱递过来奶茶。
简泱道谢。
那天很多话,在电话都没有说清楚,陈斯易语焉不详,除了道歉外,重复的最多的就是,等有机会见面再聊。
今天再见面,陈斯易深深看她很久,沉甸甸的注视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