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戴罪之身》(2/3)
不过是恰逢其会,不忍见死者蒙冤,真相湮没。
至于家父旧案……民女不敢妄议,只知云家满门已为此付出代价。
民女所学,不过家父早年闲暇所授皮毛,侥幸未忘,实不敢与任何案件牵连。
”
她将一切归咎于“家父所授”和“侥幸”,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恳切,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对亡父技艺的维护。
萧绝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看不出他是否相信这番说辞。
半晌,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仿佛她已不值得他再浪费眼神。
“将此女收押,严加看管。
在案情未明,其底细未清之前,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他对着赵铁河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王爷!”赵铁河连忙应下,挥手让衙役上前。
沉重的木枷再次戴上手腕,冰冷的触感让云芷轻轻一颤。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只是默默地跟着衙役,走出了这间充满死亡与猜疑的殓房。
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依旧如影随形地钉在她的背上。
……
阴暗,潮湿,散发着霉烂与污物混合的刺鼻气味。
京兆尹的女牢,比云芷想象的还要不堪。
狭窄的牢房仅容转身,地上铺着发黑潮湿的稻草,墙壁上凝结着不知名的污渍,角落里甚至能看到老鼠窸窣爬过的痕迹。
唯一的光源,是走廊尽头墙壁上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哐当!”
沉重的铁栅门在她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幽深的牢狱回廊中回荡,宣告着她暂时的归宿。
押解的衙役脚步声远去,牢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云芷(苏晴)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那令人作呕的稻草上。
直到此刻,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感,以及这具身体本就虚弱的抗疫。
肩胛处的旧伤(穿越所致?还是原主受过刑?)也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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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这污浊不堪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萧绝的怀疑和审视,在她的意料之中。
一个手握权柄、身处权力旋涡中心的王爷,若是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身负重罪的官奴,那才是怪事。
他下令调查她的背景,既是威胁,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合理”展现能力,并逐步获取有限信任的机会。
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熟悉“云芷”这个身份的一切。
她集中精神,开始努力梳理脑海中那些属于原主的、破碎而混乱的记忆碎片。
父亲云凛:印象中是温和而清瘦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墨香和松烟气息。
他伏案作画时神情专注,偶尔会将她抱在膝上,握着她的手,教她辨认颜料,告诉她“画人画皮,难画骨”。
记忆里没有他参与朝堂争斗的印象,只有书房里彻夜不息的灯火,以及……最后被官兵带走时,他回头看向她们母女那绝望而愧疚的一瞥。
母亲林婉: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精于刺绣。
记忆中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