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3)
过这牌子。
”
叶满微怔。
片刻后,他转头看韩竞:“哥,听说你以前打架很厉害。
”
韩竞没什么意外,吐出一口烟,说:“刘铁跟你说什么了?”
“就……”叶满支支吾吾:“就随便聊聊,他刚认识你那会儿的事儿。
”
“刚认识?”韩竞稍微回想了一下,说:“我才十八九吧,我记得刘铁比我大两岁。
”
看外表,刘铁能比韩竞大出十岁。
“那是真的吗?”叶满问。
韩竞:“什么?”
叶满:“说你差点……”
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那个年代的事儿,叶满知道的不多,他出生在九十年代,那会儿年纪小,待的地方也落后偏僻,除了cctv少儿里面那两只小恐龙的分别还有星空卫视里面脑袋缝了九针的时候淘气小孩失去了恋人以外,这个世界无特别重大事件。
他不知道那时候外面已经铺起了公路,像是一条条血管,遍布华夏大地,东奔西走、南来北往的人,把养分输往各个地方,或是繁华都市,或是不发达的落后地区。
而韩竞也在那条路上跑过。
在叶满小小一个人撑着腮仰头找星星,把猎户座三星当成牵牛星观测时,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落在了韩竞的车窗。
……
“下雪了。
”刘铁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裹紧袄,缩起脖子说:“今年过年回不去了。
”
师父叼着烟,眼睛熬得泛红,凌晨一点钟,冬天的天空阴沉沉,漆黑的天地间除了车灯照出的亮光什么都没有,庞大的货车队在崎岖不平的破路上轰隆隆前行,雪被掀起的尘土卷进了车轮底下。
“多赚点有什么不好的?”师父的身上有常年抽烟腌出来的臭烘烘的劣质烟味儿,只要一开始抽,整个车头里面就跟那火灾现场似的,又闷又呛,熏得人眼泪哗哗淌。
刘铁那会儿年纪还轻,是个小混混,混了很久也找不见能赚钱的营生,就跑出去闯荡,机缘巧合认识了那位师父,给了钱,跟着学开卡车。
新手,也没机会上路,就先跟着用眼睛看,平时给打打杂,师父心情好了给摸摸车。
那会儿路上流行一句话——十个司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动摇。
很多年后,他在丽江的某个文艺小酒吧里头跟叶满提起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自个儿绝对没干过那事儿。
叶满性子单纯,还用有点高看的眼神儿瞧他,瞧得他心底汗颜。
不过那个年岁吃过的苦,多年后提起来还是辛酸。
那句流行的话,也不过是一个时代的映照。
七八十年代那会儿珠三角正飞速发展,香港不少老板的投资纷纷涌向那边,工厂开了,卡车司机这个行业也应时而生。
他们称呼那些香港的卡车为“港车”,司机都是香港的,谁都想去开港车,在那个年代,港车司机薪水能过万。
一些司机来内地会夹带些“私货”,往来偷偷运送烟酒之类的东西,谋取私利,赚的盆满钵满,那时有不少人推崇那些体面有钱的司机老板,向往香港的生活,有些司机在内地也更傲慢,好像会一口香港口音,就有无数人往上扑一样,做的那些不可言说的事儿也就多了。
后来内地货车也渐渐起来了,那些毛病在这些人身上也多多少少展现出来,大车司机跑长途,工作强度大,没日没夜,高度疲劳和路上如影随形的孤独时刻熬着人的意志,一些人表面上吃苦耐劳,敦厚老实,慢慢的也就不安分了起来。
那场雪下来,也就意味着要过年了,七八个路上跑的单身汉,除了刘铁,哪个都是有家有室的,都是为了生计奔波,养家糊口,可也不妨碍人家干那档子事儿上瘾。
车队在一县城的小旅馆停下了,后半夜了,大雪里头,那小破旅馆开着昏黄的灯,门口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裹着大棉袄,手上提一个手电筒,迈着小碎步往大车这儿跑。
刘铁刚一下车,就立刻被人热情地迎接了。
“呦,新人?”那男人缩着头,笑眯眯说道。
刘铁一听就明白了,估计师父他们老来这儿住。
他是个卡车新人,但社会上摸爬滚打惯了,下意识套近乎,他憨厚地笑了笑,说:“跟着师父打打杂,以后多关照。
”
那人一乐:“好说好说。
”
他师父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性子有点急躁,一下车就说:“赶紧着,有吃的吗?”
那老板立刻说:“准备好了,热水澡、现成的饭菜,赶紧进去吧,天齁冷的。
”
刘铁留意到这偏僻小县城道路旁停了几辆货车,其实这也正常,很多大车打这县城过,在这儿休息的司机,有的不舍得住店钱,就窝在车里睡了,刘铁那手电筒一晃,瞧见一辆车上睡着的司机脸色煞白,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