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不要当神,我要当人(2/3)
,背后“疯子”、“精神病”的窃窃私语……
一幕幕,一帧帧,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代表着他最无助、最卑微、最痛苦的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坚强。
他不是英雄,更不是神。
他只是一个在泥沼里挣扎求生,连证明自己“正常”都无比艰难的病人。
一滴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精准地滴入碗中。
“啪嗒。
”
清脆的声音,仿佛一个开关。
墨九娘眼中精光一闪,手腕翻转,一柄古朴的玉尺已然在手。
她以玉尺引动桌上那本残卷,残卷无风自动,书页哗哗作响。
一个模糊的、却带着厚重人间烟火气的【凡人】词条,被她从残卷浩如烟海的字迹中精准地牵引而出,如一道流光,瞬间注入那滴泪水之中。
刹那间,整碗水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微微盘旋。
言辙面前的古镜,也在此刻疯狂闪烁,一行血红的提示浮现:
【检测到‘神性剥离’可能性,是否确认执行?
警告:过程极度痛苦,且不可逆转!】
不等言辙做出选择,外界的风暴,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席卷而来。
林薇,这位曾经被言辙从噩梦中拯救出来的记者,此刻正站在市中心广场,面对着无数直播镜头和那副巨大的“救世主”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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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需要神!”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清晰而决绝,“当我们将希望全部寄托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时,我们就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的责任和尊严!我们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一个新的偶像!”
话音刚落,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喷雾瓶,正是她从老掌柜那里求来的一小部分“褪神水”。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毅然转身,将手中的海报一角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刺啦——”
那张被万人跪拜的“神颜”,瞬间破损。
紧接着,她将“褪神水”对准镜头和前方的人群,用力按下。
“滋——”
细密的水雾喷洒而出,在阳光下折射出奇特的微光。
水雾之中,仿佛有无数张模糊的面孔一闪而过——那是田间耕作的农夫,是深夜加班的程序员,是菜场讨价还价的主妇,是街头挥汗如雨的清洁工……是每一个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一个正在观看直播,口中喃喃念着“言神保佑”的年轻人,脑中猛地一震。
他脑海中那个原本坚定不移的【信仰】词条,竟开始剧烈地闪烁、松动,仿佛被这片凡尘之雾,腐蚀出了一个缺口。
同一时间,城南的文化广场,苏沁带领着她的舞团,跳起了一支从未有过的舞蹈。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轻盈的跳跃。
她们的舞步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坚实的土地上。
她们模仿着工人搬运货物的姿势,模仿着老人蹒跚学步的姿态,模仿着病者在床上挣扎起身的动作……这支舞,名为“落地”。
每一个动作,都在诉说着凡人的劳苦、病痛与挣扎。
这是一种对大地、对平凡、对人之所以为人的最深沉的礼赞。
正在公寓里准备执行“剥离”的言辙,身体猛地一颤。
他清晰地感知到,那原本坚不可摧、光芒万丈的【神性:言辙】词条,表面……竟然出现了第一道细微的裂痕!
午夜,万籁俱寂。
言辙独自一人,立于古玩街尽头那块【名不可轻动】的石碑前。
这里是全城“名”之概念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