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止，杨将烟蒂踩熄在石块上。竹帘被推开，温热的蒸气涌出，带着檜木和薰衣草的混合香味。他的视线快速扫过清洗间，确认没有遗留任何物品。

    「公共池那边人不多，水温刚好，泡个澡可以令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那边也有躺椅，泡累了可以休息或者叫人帮你按摩。」他一边带路，一边说。

    石砖小径在暖黄地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寧静，偶尔路旁的竹有些过长垂下的枝叶，也在她经过时被他撑着，姿态随意却又带着某种不经意的关照。

    到达温泉池边，程急不及待便下去泡着，而杨则去打了旁边的服务处打点一切。几分鐘后，他注意到池边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向温泉池。月光透过竹林洒在水面上，形成粼粼波光。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池边，发现对方已靠着池壁边缘闭上了双眼，呼吸平稳而深沉。

    「看来真的是累了。」他在池边蹲下，手肘撑在膝盖上，安静看着她。夜风吹过竹林，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与温泉轻柔的流动声交织在一起。

    杨从池边的篮子取出一条乾净毛巾，轻轻搭在池边。「别泡太久，小心脱水。」他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不想打扰这份难得的寧静。

    没过多久，她的眼睛慢慢睁开，表情有点呆呆的。

    他蹲下身，眼里带着笑意，把刚刚准备的毛巾递过去。他把手伸给她做支撑。月光照在他的侧瞼上，轮廓在蒸气中显得柔和。「慢慢起身，别急。在温泉待太久容易头晕。要不要先在池边坐一下?让身体适应一下温差?」

    她回过神来，看一看自己的身体。「不用了，好像精力都回復了，真神奇。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他听到后嘴角微微上扬，视线停留在远处闪烁的霓虹灯上。夜晚的天堂岛比白天更加热闹，各种设施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设施都还在营业。天堂赌场现在应该正热闹，或者天堂剧场也有夜间表演。不过刚泡完温泉，身体状态这么好的话要不要去点刺激一点的地方?竞技场今晚有特别的活动，或者慾望地牢那边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