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内视残躯,百脉俱堵若废柴(2/3)
下年年亏损,入不敷出。
而原本属于伯爵嫡系的各种资源,大部分都被凯斯以各种名目截留、克扣,用于培养他自己的儿子帕克以及笼络家族中的其他人。
落到原主那吒手上的,除了最基本、甚至可以说是最劣质的食物和草药,几乎别无他物。
连请个像样的治疗法师或者药剂师来看看病的钱,都被凯斯以“家族困难”为由一再拖延、否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资源,就算有通天功法,也是寸步难行。
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
就在哪吒凝神思索之际,房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次的脚步声,轻缓、沉稳,带着一种刻意放慢的节奏,与巴尔克那粗暴急躁的步子截然不同。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随即响起了几下克制而礼貌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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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
“那吒少爷?”一个苍老却依旧保持着沉稳和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睡下了吗?我是福伯。
”
福伯?老管家?
哪吒心中微动。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位老管家是父亲雷蒙伯爵留下的老人,对龙焰家族忠心耿耿,也是目前城堡内极少数还对他保持着表面礼遇和一丝真正关心的人。
虽然碍于凯斯的权势和家族现状,福伯能做的事情有限,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他来做什么?是听到了刚才巴尔克闹出的动静?还是例行巡查?
哪吒迅速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再次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微弱而艰难,声音沙哑地应道:“是福伯啊……门没锁……您进来吧。
”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门是被巴尔克从外面锁上的。
这看似关心实则囚禁的举动,无疑是一种羞辱。
门外的福伯似乎也顿了一下,然后才听到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的声音。
“咔哒。
”
门被推开,老管家福伯端着一个不大的木质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几块看起来还算新鲜的黑面包,还有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食物的香气虽然不算浓郁,却瞬间冲淡了房间内原本的药味和灰尘气息,带来一丝鲜活的生活感。
福伯穿着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但依旧整洁的管家制服,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沉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他走进房间,先是快速而谨慎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在那明显被移动过的矮凳和地面少许未清理干净的灰尘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正常。
他看到哪吒依旧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但很快便被掩饰下去。
“少爷,该用晚餐了。
”福伯将托盘轻轻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语气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恭敬,“厨房特意为您熬了点肉汤,您趁热喝一点,对身体好。
”
他的声音很平稳,但哪吒那敏锐的神魂还是捕捉到了那平稳之下的一丝疲惫和无奈。
“有劳福伯了。
”哪吒轻声回应,努力想撑起身子,却显得力不从心。
福伯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地搀扶着他,在他身后垫上一个软枕,动作轻柔而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近距离接触,哪吒能更清晰地看到老管家眼角的皱纹和眼底深处那化不开的沉重。
这位老人,正在为了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和保护他这个“废物”少爷而苦苦支撑。
“少爷,您……”福伯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哪吒略显汗湿的额角和似乎比平时更苍白几分的脸色,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您这边有些动静?没什么事吧?”
哪吒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神色,用虚弱而带着些许后怕的语气低声道:“没……没什么大事。
就是巴尔克刚才来送药,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吓到了,已经回去了。
”
他轻描淡写,绝口不提对方的挑衅和自己的反击。
福伯是何等人物,在贵族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见识过无数风雨,岂会听不出这其中的蹊跷?巴尔克是凯斯的人,嚣张跋扈惯了,怎么可能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