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中秘种,唯一希望(3/3)
一紧,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外望去。
只见那头裂地犀因为失血过多和狂怒后的虚弱,似乎暂时放弃了将他从骨缝里掏出来的打算。
它喘着粗气,猩红的眼睛不甘地瞪了骨缝一眼,然后步履蹒跚地、拖着一路血迹,缓缓退入了废墟深处,显然是去找地方舔舐伤口了。
危机……暂时解除了。
林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和眩晕。
他扶着冰冷的骨骼,艰难地从骨缝中爬了出来。
阳光(如果那扭曲的光线能称之为阳光的话)再次照在他身上,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他刚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烨心中一凛,立刻转身,警惕地望过去。
是赤石和他的族人们。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
每个人都带着伤,脸上混杂着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复杂的、审视的目光,落在林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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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石走在最前面,他捂着依旧在渗血的肩膀伤口,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林烨。
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穿着和他们类似的破烂兽皮,身材瘦弱,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凄惨。
但就是这个人,在关键时刻出手,吸引了裂地犀的注意力,救了阿雅,也间接救了他们所有人。
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和沉静,不像其他流浪者那样麻木或疯狂。
“你是谁?从哪个部落来的?”赤石开口,声音沙哑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通用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林烨勉强能听懂。
这似乎是这片地域人族通用的语言,得益于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
林烨心中念头急转。
他不能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那太过惊世骇俗。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虚弱:“我……我叫林烨。
我的部落……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指了指周围这片无尽的废墟,意思不言而喻——在这洪荒世界,部落被毁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赤石和他身后的族人们眼神都黯淡了一下,显然感同身受。
在这片大地上,朝不保夕是常态。
“刚才,谢谢你。
”赤石的目光缓和了一些,他指了指那个被林烨救下的女族人阿雅,“你救了阿雅。
”
阿雅也看向林烨,眼中带着感激,微微点了点头。
林烨摇了摇头,苦笑道:“也是为了我自己。
它不离开,我们都得死。
”
他的坦诚让赤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在这个时代,虚伪和软弱都是致命的。
赤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
眼前这个人来历不明,但似乎没有恶意,而且关键时刻靠得住。
他们部落如今人丁稀少,每一个健康的劳动力都极其宝贵。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刚才表现出的那种冷静和……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特质,让他觉得有些不寻常。
“我们是‘磐石’部落的幸存者。
”赤石最终做出了决定,“我是首领,赤石。
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可以暂时跟着我们。
”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洪荒世界特有的残酷与直白:“但食物需要你自己寻找。
我们剩下的也不多。
而且,如果遇到无法抵抗的危险,我们可能会放弃你。
”
这是最现实的生存法则。
林烨看着赤石那双经历过无数生死、沉淀着坚韧与疲惫的眼睛,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虽然狼狈却依旧带着一丝求生渴望的族人,心中做出了决定。
独自一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生存,难度太高。
融入一个群体,哪怕再弱小,也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需要借助群体的力量,来实践他那个“疯狂”的种田计划。
“好。
”林烨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跟你们走。
”
暂时找到了容身之所,让林烨稍稍安心。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赤石口中的“食物需要你自己寻找”,是摆在他面前最紧迫的难题。
跟着赤石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废墟中,林烨的手不自觉地再次按在胸前,那里藏着几粒小小的种子。
他的目光扫过沿途暗红死寂的土地,以及那些在能量乱流下扭曲生长的、奇形怪状且明显含有剧毒的蕨类和菌类。
一个无比艰巨的挑战浮现在他心头:
在这片被狂暴能量浸透、看似绝无可能孕育正常生命的洪荒废土之上,该如何才能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平凡种子,生根、发芽?
种子是希望,但希望从不轻易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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