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里，关东煮的蒸汽裹着萝卜的甜香缓缓升腾。

    林默蹲在收银台后，手持军工扳手小心调试着旧收音机的调台旋钮——那是要给楼下张大爷修的，金属触点氧化严重，需要用细砂纸轻轻打磨。

     扫码枪发出清脆的声，小张将找零递给顾客时，指尖不经意掠过手机屏幕。

    一条匿名消息跃入眼帘：幸福里西区停车场，京A？82K37，白色面包车，15:00。

     他没有抬头，只是将扫码枪在台面上轻轻一顿。

    这声响恰好落在林默打磨零件的间隙里。

    待调台旋钮终于顺畅转动，传出模糊的评书声，林默才不疾不徐地起身，递过一瓶矿泉水：天热，喝点水。

     递水时，林默的指腹无意擦过小张腕间的银色压痕。

    小张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拧开瓶盖的声与手机震动声交织。

    这次是来自的定位彩信，红点精准锁定在幸福里西区停车场，附注写着：老王涉嫌倒卖租客信息，与去年租房诈骗案有关，准备收网。

     林哥，我去趟洗手间。

    小张将手机塞进围裙口袋，步伐比平日急促半分。

    后巷树荫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驻。

    降下的车窗后露出小吴的侧脸——这次他未着制服，手中的对讲机换成了微型耳麦：陈队让你确认车辆位置。

     他刚上面包车，副驾堆着纸箱，像是要转移。

    小张将耳麦别上衣领，银色压痕在光影间流转，昨天被罚后，他跟张姐说要捞快钱 小吴正要回应，前门传来林默的询问：小张，顾客要辣包，还有存货吗？声音恰好飘进小巷。

    小张应声折返，见林默正在货架前整理辣条，随手递来调料包：刚听见你在和人说话？ 快递员来送件。

    小张接过辣包走向收银台，耳麦里传来指令：各单位注意，14:50布控。

    扫码时，他的指尖在枪身隐蔽处轻按——那是与通讯器同款的信号发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