骜。
周羽看着他涨红的脸,突然笑了:“好啊。
”他从赵虎手中接过自己的铁胎弓,这弓比寻常牛角弓重三成,是江南侯府特制的兵器,寻常人连拉开都难。
“就以那树丫上的麻雀为靶,三箭定胜负。
”
王猛立刻嚷嚷起来:“郝小子你输定了!我家公子在校场,曾一箭射穿三层铁甲!”
郝虎冷笑一声,不待周羽搭箭,已率先拉满弓弦。
“嗡”的一声脆响,三支箭呈品字形射出,竟同时钉在老槐树的枝干上,将一只麻雀惊得扑棱棱飞起——其中一支箭擦着雀尾掠过,箭羽震落了几片槐叶。
“好箭法!”清风寨的弟兄齐声喝彩,郝虎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胜券在握。
周羽却未动声色,铁胎弓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他望着那只惊魂未定的麻雀停在更高的枝桠上,突然侧身旋身,铁胎弓如满月般张开,箭尖随着麻雀的移动缓缓转动。
“看好了。
”他声音平淡,指尖一松,箭矢破空而去。
“嗖”的一声锐响,比郝虎的箭速快了不止一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只麻雀已直直坠下,而周羽的箭正穿透雀身,钉在郝虎方才射中的枝干上——两支箭尾相距不足半寸,箭杆却在风中微微震颤,仿佛在嘲笑方才的炫耀。
郝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服气地喊道:“这不算!再来!”他从箭囊里掏出三支特制的狼牙箭,箭头淬着沥青,“射那片飘动的槐叶!”
一片槐叶被风吹得悠悠荡荡,忽上忽下,根本无从瞄准。
郝虎屏息凝神,猛地松弦,三支箭追逐着槐叶飞去,却全被气流带偏,擦着叶片落在地上。
周羽的第二箭已搭在弦上。
他甚至没有紧盯槐叶,只凭耳听风声,手腕轻抖。
铁胎弓发出低沉的嗡鸣,箭矢如一道黑线,精准地射中槐叶的叶柄——叶片带着箭杆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插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还有一箭。
”周羽望着目瞪口呆的郝虎,语气依旧平静,“你若能射中百步外的箭靶红心,便算平手。
”
郝虎咬着牙拉满弓,额角青筋暴起。
这一次他格外小心,箭矢稳稳飞向靶心,却在离靶尺许处突然下坠,只射中了靶边的木框。
原来他已力竭,方才的两箭几乎耗尽了力气。
周羽的第三箭迟迟未发。
他看着郝虎颤抖的手臂,突然将铁胎弓交到左手,反手从箭囊抽出一支箭,闭着眼拉满弓弦。
“这一箭,送给真正懂箭的人。
”话音未落,箭矢已呼啸而出,不偏不倚正中靶心,箭尾的白羽在风中轻轻晃动,与郝虎那支偏靶的箭形成鲜明对比。
郝虎呆立半晌,突然将牛角弓往地上一扔,单膝跪地:“世子神技,郝虎服了!”他望着周羽手中的铁胎弓,声音带着哽咽,“某家终于明白,真正的本事,从不是靠钻营取巧得来的。
”
周羽扶起他时,瞥见郝龙正望着自己,眼神里的戒备已消散大半,多了几分敬佩。
他将铁胎弓递过去:“好弓配好汉。
这张弓,送你了。
”
郝虎愣在原地,看着那把比自己的牛角弓沉许多的铁胎弓,突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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