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病国殃民(2/3)
以让其端正态度,选择与他好好谈谈。
眼目下,汪继美的疑问,正是双边合作步入正轨的最佳表现,他胸有成竹道:
“你的顾虑我能理解,毕竟让出去的利润太大,而且还有随着会馆扩张而来的盛名。
俗话说得好,有舍才有得,做生意就是做人,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做起来却难。
你我这笔生意很大,大到能让常州帮成为商界劲旅,你的鱼化龙需要时间,我的镖局亦然。
这期间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你的成功,其实就是我的胜利,至于以后,再谈。
别忘了,临清商场是我筹资建设,你猜商贾云集之日,那些铺面的租金,价值几何?
还是那句话,有舍才有得,做生意就是做人,想赚钱就先学会分钱,把利字放下。
人人都希望你成功,你才会真的成功,因为你能给大伙带来好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
汪继美缓缓点头,貌似认可了这番说辞,把那封信从袖袋里取了出来,饶有兴趣地问:“你真不怕闹大?”
张昊呵呵冷笑,“继美兄,你可以找江南会馆那些东主问问,我上个月在哪里,你恐怕还不知道,胡大帅进献的祥瑞白鹿已经上路,那是我送他的,你以为我是在和你玩笑么?”
汪继美心中陡地一凛,斜一眼下首的安管事,将那封信按在茶几上,推到张昊面前说:
“我需要派人去临清看一下,另外,会馆开建,我等伏望知府老爷挥毫赐墨。
”
张昊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此刻终于松豁了一下,收起信件起身,淡淡笑道:
“兄台所言皆是题中应有之意,等岁考发案之后,你我再细聊,如何?”
“那就说定了,我住东城孝子坊,平日爱去醉仙楼听曲,老弟只管去那里找我,准没错。
”
汪继美含笑起身,眼眸中的郁火和锋芒尽数消散,只剩下内敛和明朗。
张昊也变得儒雅起来,一路闲聊,出会馆与汪、安二人拱手别过。
岁考发案这天,张昊迈着四方步去学宫,听到自己名字从周提学口中吐出,悬在嗓哽眼里的小心肝终于落肚了。
大宗师念完前十优等,嘉勉几句回西斋,府学严教授上前,展开名录接着念。
众生员列队站在明伦堂外的广场上,支棱着耳朵,大气不敢出。
几家欢喜几家愁,名次越靠后,脸色越是难看,有人已经汗珠滚滚,站立不住。
名单念完,便有人跪地惨嚎。
“大宗师开恩啊,学生定当悔过!”
“老爷饶了学生这遭吧!”
周提学根本就没出屋,下面领了指示,立即执行,剥衣冠打板子,惨叫声随之响起。
张昊低头左右瞄瞄,任世骏和张文灿这俩货都是汗珠滚滚,经此一吓,想必会加急入监。
惩罚完毕,大宗师命前三甲留下问话。
头名叫温子仁,张昊记得这位同乡,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相貌文雅,一身书卷气。
第二名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秀才,襕衫带补丁,脸色比他还黑,显然是户外劳作导致。
张昊最后进屋,其时众生员早就走光了。
周提学脸上皱纹丛生,坐在那里倦容难掩,挥退随侍,堂上只剩下师生二人。
“令尊说你不参加秋闱?”
“学生有自知之明,家父也有交待,我还小,安心读书才是正途。
”
张昊俯首恭敬回答,瞥见老头的皂靴从官袍下摆露出,毛边破烂。
周提学靠在圈椅里,嘬口茶水说:“难为你父亲一片苦心,静心读书,莫要辜负他,去吧。
”
张昊诺诺称是,一丝不苟行礼道别。
他听父亲说过,周老师也是言官出身,后来巡按苏松诸府,遣兵御倭有功,提督南直隶学政至今。
提学是苦差,一年到头在外巡考,虽然不主持乡试,但是绝对参与,可惜老周任期考满,即将进京。
乡试不能指望周老师,诚为憾也。
文远听到妹妹叽叽喳喳,估计是大哥回来了,便有些坐不住,偏又却不敢跑去正院询问,好不容易看到窗外大哥的影子,跑出屋急问:
“考得如何?!”
“走过场而已。
”
张昊恬不知耻,淡淡回一句。
“哥,你要是连中六元多好!”
文远满怀憧憬,举起小拳头挥舞。
张昊心里好笑,能混个进士,便已是满天神佛保佑,六元魁首是史诗级难度,这个逼不装也罢。
看到弟弟一副与有荣焉的小模样,他心里蛮高兴的,这小子是真把他当亲兄弟。
不过胖妞说文远并不老实,一日三遍打,方有今日手不释卷的效果。
可怜的娃,握拳给他加油:“努力,奋斗!”
张老爷巡视学宫那天淋了雨,一直不大舒服,他自己开了一副药,也不见效,下午有些撑不住,早早回了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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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套上厚袍子,喝杯热茶,把文远叫到书斋,考校一回学问,竟然对答如流,难得。
夸奖一句让他自去,又让丫环传大儿子,见他一身大汗,赤膊跑来,气得怒斥。
张昊回去擦洗一下,穿上布衫过来,摇着丫环给他找的团扇进屋。
“父亲,我听奎叔说衙门铸了七口大铁缸,有这银子,多备些救火工具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