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血新平(1/3)
窑洞内,那口喷溅出的鲜血如同烙印,深深烙在每个目睹者的心头。
浓烈的悲愤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符坚(李维)靠在影狼身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刺痛和左肩伤口的灼热。
口中残留的血腥味,与脑海中弟弟被五马分尸、悬首城头的惨烈画面交织在一起,焚烧着他最后一丝属于“李维”的软弱与彷徨。
这不是游戏存档,不能重来。
这不是历史书上冰冷的几行字,是刻骨的血仇。
融弟…死了。
被那样…虐杀。
慕容垂…慕容全族…必须死!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杀意,如同万年寒冰,迅速覆盖了最初的剧痛与狂怒,将他的思维冻结得异常清晰、锐利。
他推开影狼,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站直了身体。
那双燃烧着幽冷火焰的眸子,扫过悲愤欲绝的窦冲、王老七和那名仍在啜泣的亲卫。
“…他的…尸身…首级…”符坚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轮摩擦,却异常平稳,平稳得令人心悸,“…可能…夺回?”
年轻亲卫猛地抬头,泪眼婆娑中充满了绝望:“陛下…新平城…现在是慕容贼重兵囤积之所…守备森严…城外还有游骑…我们…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夺回遗体,短期内是奢望。
符坚(李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那无尽的悲痛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用钢铁般的意志将其锻造成复仇的燃料。
再次睁眼时,里面只剩下绝对的冷静。
“…朕…知道了。
”他看向那亲卫,“你…很好…忠勇可嘉…下去…养伤。
此仇…朕…必报!”
亲卫重重磕头,泣不成声地被王老七扶了下去。
窑洞内只剩下符坚、影狼和窦冲。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陛下…节哀…”窦冲虎目含泪,声音低沉,“慕容麟那狗贼还在五里外虎视眈眈,慕容垂主力恐怕…”
“朕…没事。
”符坚打断他,目光投向窑壁上那幅窦冲草草绘制的地形图(用木炭),眼神锐利如刀,“悲痛…无用。
眼泪…换不回…融弟。
唯有…慕容氏的血…可以!”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黑石坳及其周边区域:“慕容麟…新败…损兵折将…他…骄狂…必不甘心!再次来攻…只会…更猛…更急!”
窦冲凝重地点头:“末将也是此意。
他下次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以求一雪前耻。
我军虽小胜,但伤亡不小,士气…虽因陛下誓言而激昂,但久守…必失。
”
符坚(李维)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脑海中现代军事理论和符坚的战场经验飞速融合、推演。
消耗战,我们打不起。
慕容垂可以不断派兵来磨,直到把我们磨死。
必须再次重创他!打疼他!打得他不敢再轻易来犯!为我们争取转移或壮大的时间!
慕容麟的性格…骄躁…受挫后更易怒…这是突破口。
地形…黑石坳入口狭窄,利于防守,但也限制了敌人兵力展开…上次利用了这点。
下次呢?他会想办法克服…比如,派兵攀爬两侧土坡,压制我方,为主力突破入口创造条件?
兵力…他还有四百左右的骑兵,机动性强。
我们步兵为主,机动力差,绝不能被他诱出坳口野战。
武器…缴获了些弓箭,但数量质量远不如燕军。
需要…不对称的手段。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疯狂的防御反击计划,在李维的军事知识库和符坚的决断力催化下,迅速成型。
这个计划,将比上一次更加冒险,更加依赖地形和时机,但若成功,战果也将更加惊人!
“窦冲…影狼…听令!”符坚的声音低沉而迅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两人立刻屏息凝神。
符坚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划过,下达了一连串极其精细、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命令:
加固,但示弱:继续加固正面胸墙和陷马坑,但故意留下几个“薄弱”处,做出仓促修补、力不从心的假象。
两侧土坡的防御工事也要加强,但要显露出“顾此失彼”的慌乱。
火攻升级:立刻搜集所有能找到的火油(动物脂肪、松脂、甚至缴获的少量灯油)、干燥的柴草、硫磺等物(李维记忆中古代火攻常用物)。
将它们分装在小陶罐或皮囊里。
重点不在烧多少敌人,在于制造瞬间的、巨大的混乱和恐慌,尤其是针对战马!
陷阱的艺术:在两侧土坡敌人最可能攀爬的地段,不仅仅是布置滚木礌石。
要挖掘更多的、更隐蔽的浅坑,里面不插木刺,而是埋入尖锐的、淬过粪水的竹签或铁蒺藜(造成伤口感染)。
设置绊索,连接警铃(空罐子装石子)。
狙击手概念:挑选军中最好的十名神射手(弩优先),不参与正面防御,由影狼亲自指挥,潜伏到黑石坳外几个极其隐蔽的、能俯瞰入口区域的制高点(巨石后、树冠上)。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自由猎杀!优先目标:敌军官(认旗号、认盔甲)、号手、旗手!打乱其指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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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的致命一击:窦冲的骑兵,不再是骚扰,而是决定性的刀锋!隐藏得更远。
等待的信号不再是号角,而是——慕容麟本阵的大乱!一旦影狼的“狙击”和预设的“火罐”造成敌军核心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