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血新平(3/3)
如此决绝的反冲锋!而且目标如此明确——就是他本人!
“拦住他们!”慕容麟惊骇大叫,他的亲卫队慌忙上前迎战。
然而,太晚了!窦冲如同疯虎,手中长矛化作道道索命寒光,挡者披靡!他身后的骑兵也红着眼睛,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盯着慕容麟的帅旗(虽倒,但位置明确)猛冲猛打!
“噗嗤!”一名试图阻挡窦冲的燕军骁将被一矛挑飞!
混乱的燕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拦截阵型!窦冲的铁骑如同热刀切黄油,瞬间就撕开了仓促组成的防线,冲到了距离慕容麟不足三十步的地方!
慕容麟甚至能看到窦冲那双因仇恨而血红的眼睛!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自负勇力,但此刻己方大乱,对方气势如虹,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保护将军!”亲卫们拼死上前,用身体组成人墙。
“将军!快走!大势已去!”副将死命拉住慕容麟的马缰,拖着他向后溃退。
兵败如山倒!主帅一动摇,整个燕军彻底崩溃了!士兵们再无战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哭爹喊娘地向后狂奔逃窜!自相践踏而死者,远多于被秦军所杀!
窦冲率军一路追杀出近两里,斩获极丰,直到遇上前来接应的燕军后续部队才悻悻然撤回。
此战,慕容麟带来的七百精锐骑兵,再次折损近半,丢盔弃甲,狼狈逃回大营。
慕容麟本人虽侥幸逃脱,但也吓得魂飞魄散,短时间内绝无力再组织进攻。
黑石坳,再次屹立不倒!而且是以一种更加主动、更加凶狠的方式,赢得了胜利!
当窦冲浑身浴血(大多是敌人的),提着几颗燕军将领的首级,来到符坚面前复命时,整个黑石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这一次,不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带着血仇得报一部分的畅快和无比强烈的自信!
符坚站在了望台上,看着山下狼藉的战场和欢呼的士兵,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
大仇,仅仅报了一小部分。
慕容麟只是条疯狗,真正的仇人慕容垂,还在新平城!
融弟…哥哥…又杀了些慕容家的狗…很快…就轮到…慕容垂了…他在心中默念,眼神冰冷如渊。
胜利的喜悦很快被现实的严峻冲淡。
斥候带回更紧急的情报:慕容垂亲率的主力前锋,距离黑石坳已不足百里!最多两日即到!而且,有迹象表明,西边的姚苌似乎也嗅到了什么,其游骑活动范围正在向东扩展。
黑石坳,不能再待了!继续困守此地,一旦被慕容垂主力合围,或者被姚苌趁火打劫,必是死路一条!
当晚,指挥窑洞内,灯火通明。
符坚、窦冲、影狼、郝晷、王老七等核心人员齐聚。
“陛下,慕容垂主力将至,姚苌蠢蠢欲动,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转移!”窦冲首先开口,神色严峻。
“往哪里走?回关中?路上恐怕到处都是慕容垂的关卡!”郝晷面露忧色。
“往北是羌胡之地,更加危险!”王老七摇头。
众人议论纷纷,却难以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符坚(李维)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手指缓缓划过几个点。
现代军事思维中的“战略转移”、“建立根据地”、“跳出外线作战”概念不断涌现。
结合符坚的记忆,他知道,关中虽好,但现在是慕容垂和姚苌争夺的焦点,自己这点力量回去,如同水滴入沸油。
必须找一个敌人力量薄弱、又有一定战略纵深、能暂时休养生息的地方。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位置上——陇山以西,略阳、清水一带!
那里是陇右地区,民风彪悍,羌汉杂居,情况复杂。
慕容垂和姚苌的势力暂时都未能有效渗透到那里。
而且,那里有山险可依,有河谷可耕种,更重要的是——那里是历史上窦冲后来一度割据的地方!有他的根基和人脉!
“窦卿…”符坚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窦冲,“…陇西…略阳…汝…故地…可能…立足?”
窦冲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陛下明鉴!略阳、清水一带,末将确有旧部散布!且那里羌人部落,末将也曾与之打交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能抵达,必可暂时避开慕容垂和姚苌的锋芒,徐图发展!”
“好!”符坚猛地一拍地图(牵动伤口,眉头微皱,却毫不在意),“那就…西进!略阳!”
他看向众人,声音斩钉截铁:“立刻…准备!轻装简从!带不走的…粮草辎重…分发将士…或…就地掩埋!重伤员…”
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冰冷取代:“…挑选忠诚可靠者…留下…少量口粮和药品…隐蔽于…附近山民家中…或…废弃窑洞…待朕…归来!”
这是一个残酷的决定,但却是唯一的选择。
带着大量重伤员,根本无法完成长途跋涉和突破可能的封锁。
“明日…凌晨…出发!”
“目标——”
“略阳!”
新的战略方向已然确定!放弃黑石坳这个暂时的巢穴,向西挺进,跳入更加未知、却也可能蕴含生机的陇西大地!复仇之路,从固守转向了艰难的转移。
前路漫漫,凶险未卜,但龙旗所指,锋芒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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