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夜捡残笺,密文隐魇镇(3/3)
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这猪圈这么臭,他能藏这儿?”
“说不定呢,那小子鬼得很。
”一个追兵伸手要掀稻草。
墨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悄悄摸向身边的石头——要是被发现,就只能拼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吆喝声:“走水啦!槐花胡同走水啦!”是救火的人来了。
“糟了,救火队来了,快走!”两个追兵对视一眼,不敢多留,转身就跑。
脚步声渐渐远去,墨苏才松了口气,瘫在粪堆里大口喘气。
稻草上的粪水顺着衣领往下流,可他顾不上擦——他摸了摸怀里的《左传集解》,纸片还在,没被淋湿。
雨还在下,救火的铜锣声、吆喝声混在一起,在胡同里回荡。
墨苏慢慢从粪堆里爬出来,身上沾满了秽物,像个泥人。
他不敢回小院,那里肯定被盯上了,只能往永定河方向走——那里有个破桥洞,以前抄书累了,常去那儿歇脚。
走到桥洞下,他用河水简单洗了洗,又拧干了长衫。
夜风一吹,凉得刺骨,可他却没觉得冷——脑子里全是那半张纸片上的字,还有“大爷党”三个字。
大阿哥胤禔,康熙的庶长子,常年在外征战,手握兵权,一直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可他再胆大,也不敢公然用魇镇这种阴招,除非……背后有人支持?或者,这根本就是个局,有人故意嫁祸大阿哥?
墨苏忽然想起父亲批注里的话:“朝堂之事,多是局中局,套中套,眼见未必为实。
”他打了个寒颤——这半张纸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捡到的?就像当年父亲查到漕粮案,会不会也是有人设的陷阱?
他把纸片从《左传集解》里取出来,重新铺在地上。
借着月光,他又仔细看了一遍——除了那些显出来的字,纸片的边缘似乎还有些极淡的印记,像是用指甲刻的。
他摸了摸,果然有细微的凹凸感。
按墨家“隐字诀”的规矩,重要的密信往往有多层加密。
这指甲刻的印记,会不会是第二层?墨苏试着用手指在印记上描了描,是个“三”字——三阿哥?
他猛地站起来,心里像被惊雷劈过——如果这纸片是三阿哥的人伪造的,故意让他捡到,再嫁祸给大阿哥,那父亲的冤案,会不会也和三阿哥有关?当年父亲弹劾闽浙总督,而闽浙总督是三阿哥保荐的,这其中的联系,像一张网,把他紧紧裹住。
桥洞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下清冷的光。
墨苏抱着《左传集解》坐在石头上,一夜没合眼。
他知道,从捡到这张纸片开始,他平静的抄书生活就彻底结束了——他不仅要查父亲的冤案,还要卷入九子夺嫡的漩涡里,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天快亮时,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怀里的纸片被他叠得整整齐齐,藏进了贴身的衣袋里——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是他唯一的筹码。
他望着远处紫禁城的方向,眼神变得坚定:“爹,娘,不管这背后有多少阴谋,儿子都要查下去。
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还你们一个清白。
”
他转身离开桥洞,往琉璃厂的方向走——他得去文渊阁,看看能不能从钱胖子嘴里,套出些关于大阿哥、三阿哥的消息。
只是他没注意,在桥洞不远处的树后,有个穿灰布长衫的人影,正默默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巷口,才转身离去。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悄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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