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猛地站起身，因为愤怒和激动，身体微微颤抖，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烈、坚定。

     他环视着那些面露惧色的属官，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最终落在失魂落魄的刘度身上，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府君！诸位！襄阳降了，荆州降了，难道我零陵也要跪下去吗？！” 他大步走到厅中，手指狠狠指向北方：“曹操是什么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性多疑，好杀伐！徐州之屠，宛城之戮，血债累累！我等若降，或许可暂保性命，但零陵基业何在？我等推行之新政、开启之民智、辛苦营造之家园，将尽数付诸东流！我等将永远活在屈辱与恐惧之中，生死操于他人之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悲愤与决绝：“看看我们脚下！这坚固的城墙，是我们用水泥一石一木筑起！这犀利的弩箭，是我们亲手打造！这驰道连通三郡，这蒙学堂书声朗朗！这一切，是我们无数将士用鲜血、是零陵百姓用汗水换来的！岂能拱手让人？！” 他转向刘度，深深一揖，语气沉痛而恳切：“府君！越自微末而起，蒙府君信重，方有今日。

    零陵非我林越一人之零陵，亦非府君一人之零陵，乃是我荆南三郡百万军民共同之心血与希望！今日若降，我等有何面目去见为守零陵而战死的英魂？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将希望寄托于我们的百姓？！” 刘度被他这番话震得抬起头，看着林越那因激动而泛红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毫不退缩的决绝，又看了看一旁虽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蔡文姬，以及须发戟张、手按刀柄的王统领，他浑浊的眼中，渐渐重新凝聚起一丝光芒。

     林越直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掷地有声： “曹操要的，是奴役和征服！我们要的，是生存和尊严！” “襄阳已失，汉室最后的尊严已被践踏！这天下，已无我等可效忠之君！” “既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