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动女生(1/3)
马蹄踏碎清晨的薄雾,风呼呼地刮过耳畔。
王鼎身体随着马背起伏颠簸,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抑制不住地咧开了笑容。
终于!终于离开了这个随时可能掉脑袋的鬼地方!军营的森严壁垒、伤兵的呻吟、魏郎中那张酸溜溜的驴脸、李镇抚阴冷的三角眼…都在迅速远去!
虽然前途依旧未卜,怀里那点“神药”也支撑不了多久,但至少,暂时挣脱了牢笼!奔向了一个有房、有铺、有“神医”名头的美好新生活!至于如何才能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
当四骑卷着尘土抵达淮安府山阳县张千户府邸门前时,王鼎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架。
他几乎是滚下马背的,双腿软得像面条,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当场出丑。
眼前的府邸,并非想象中的高门大户、朱门深院。
青砖灰瓦的院墙,两扇略显陈旧的乌木大门,门楣上悬着一块朴素的匾额,写着“张宅”二字。
这规模在县里,大约也就是个中等殷实人家的样子。
门口悬挂的两盏素色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未等王鼎整理好仪容,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一个穿着素色绸衫、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跄着扑了出来,正是张千户的夫人张乔氏。
她双眼红肿,泪痕未干,看到门外风尘仆仆的王鼎和护送的士兵,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哭声顿时拔高了几度:“先生!可是王神医?快!快请进!救救我儿小曼啊!”
她甚至顾不上客套寒暄,更别提安排饭食茶水,一把抓住王鼎的衣袖,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他拉进了院子,脚步急促地向内宅走去。
王鼎被拽得一个趔趄,心中苦笑,却也理解这位母亲救女心切的绝望。
穿过两进院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张夫人将他径直引到一间布置清雅、却门窗紧闭的闺房前。
推开房门,一股混合着药味、熏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甜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小曼,小曼!神医来了!有救了!我儿有救了!”张夫人扑到床边,声音带着哭腔。
王鼎定了定神,目光投向那张挂着素色纱帐的雕花木床。
丫鬟小心翼翼地掀开半边帐幔。
灯光下,一个少女静静地躺在薄薄的锦被之中。
只一眼,王鼎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呼吸都为之一窒!
床上躺着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即使此刻病容憔悴,面色潮红如火烧云,嘴唇干裂起皮,却依然难掩那惊人的美貌。
柳眉弯弯,睫毛长而浓密,在苍白的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鼻梁挺秀,下颌线条精致。
此刻她似乎听到了动静,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露出一双如同浸在深潭黑水晶里的眸子,那眼神迷茫、虚弱,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澈和温婉。
这眉眼…这轮廓…竟与王鼎大学时代暗恋了整整四年、最终却被同寝室好兄弟捷足先登的班花林雅梅十分相似!难道她也穿越了?那一瞬间,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失落、不甘、隐隐的刺痛感混杂着眼前少女病弱带来的强烈保护欲,在他胸腔里激烈地冲撞着。
那少女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随即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眼帘无力地合上,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青丝粘在光洁的额角,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先生!您快看看!快看看我儿!烫的吓人,整夜咳嗽,前几日都咳出血了”张夫人焦急地催促着,眼泪又扑簌簌落下。
王鼎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纷乱的思绪。
他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下小曼的气色和呼吸,又侧耳听了听她喉咙里的痰鸣音。
“夫人,”王鼎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小姐这病症,确实是风寒…那个感冒…邪气入侵…”他再次搬出那套半生不熟的中医术语,然后试探着问道:“可否…容小人为小姐把一把脉象?”
“把脉?当然!当然可以!”张夫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先生是救命的菩萨!快请!快请!”她急忙示意旁边的丫鬟将小姐的手腕从锦被中轻轻移出,垫上一个小小的软枕。
王鼎深吸一口气,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
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及小手指都搭上了那截裸露在外的纤细手腕。
触手之处,肌肤滚烫细腻,如同上好的暖玉,带着病中特有的灼热。
那滑腻温软的触感,让他心头又是一阵猛跳,指尖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慌忙稳住心神,努力回忆着电视剧里老中医把脉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微闭双眼,装腔作势地按压、感受。
天知道他感受到的是什么!除了那急促跳动的脉搏和灼人的体温,他啥也分辨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趁机多感受了几秒那如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