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好像……也没那么难?她甚至抽空洗了手,整理了一下刚才动作间微微滑落的昂贵丝质衬衫袖口,恢复了一丝总裁的从容。
等待的时间里,她靠在料理台边,目光放空。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陈默的身影,在咖啡馆和周锐谈话的样子,在“红星机械配件厂”那破旧楼里的样子……还有那份冰冷的、显示他精准获利五百万的报告。
他和她的世界,似乎正在以一种无法阻挡的速度,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丝烦躁和难以言喻的失落,悄然爬上心头。
“叮——”
清脆的提示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十五分钟到了。
她戴上隔热手套,打开蒸箱门。
一股浓烈的水汽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略带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待蒸汽稍散,她看向蒸盘里的鱼。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
那条原本银光闪闪的海鲈鱼,此刻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软塌塌地趴在盘子里,鱼皮因为蒸制过度而微微爆裂翻卷。
姜片蔫黄,葱段更是糊烂不堪。
最糟糕的是,盘底积了厚厚一层浑浊的、泛着油花的汁水,散发出过熟蛋白质的沉闷腥气。
和她记忆中餐厅里那种鱼肉雪白紧致、汤汁清亮、点缀着翠绿葱丝的精致模样,天差地别!
失败。
彻头彻尾的失败。
苏清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比锅底还黑。
她抿紧了唇,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挫败和……恼怒。
她堂堂苏氏总裁,在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竟然被一条鱼打败了?这简直荒谬!
她不死心,拿起筷子,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求证心态,小心翼翼地戳向鱼背最厚的地方。
筷子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陷了进去,挑起的鱼肉松散、粉质,毫无弹性,一碰就碎。
一股更浓郁的腥气弥漫开来。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她盯着那盘惨不忍睹的“作品”,胸中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郁气。
精心挑选的食材,价值不菲的厨具,结果却制造出这样一堆……垃圾。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比面对董事会刁难时更甚。
没有犹豫,她冷着脸,端起那盘失败的清蒸鱼,走到巨大的不锈钢垃圾桶边。
手腕一倾,“哗啦”一声,那条价值不菲、承载了她短暂而笨拙尝试的海鲈鱼,连同浑浊的汤汁和蔫黄的姜葱,尽数落入了垃圾桶的黑暗深处。
不锈钢桶壁发出沉闷的回响,在空旷寂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苏清雪站在原地,看着垃圾桶,胸口微微起伏。
灯光下,她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冰雕,只有紧抿的唇线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和难堪。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失控,讨厌失败,尤其讨厌这种……因他而起、却又显得如此可笑的失败。
孙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厨房门口,恰到好处,仿佛只是路过。
他谦恭地垂着眼,目光扫过光洁如新、仿佛从未被使用过的料理台,最后落在那个崭新的、容量巨大的不锈钢垃圾桶上,桶内刚倒入的“内容物”还散发着余温与气味。
“小姐,需要为您准备些夜宵吗?”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根本没看见刚才那一幕。
“不用。
”苏清雪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拒绝。
她甚至没有看孙伯一眼,挺直了背脊,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低气压,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遭遇“滑铁卢”的战场,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冷硬。
厨房里只剩下孙伯一人。
他走到垃圾桶边,平静地盖上桶盖,将那场发生在冰山总裁与一条海鲈鱼之间的、无声的硝烟彻底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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