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醉酒的张飞(1/3)
夜风带着徐州特有的湿润气息,吹拂在曹豹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灼与寒意。
背上的鞭伤随着战马的颠簸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生存的压力,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根据原身零碎的记忆和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他驱使着家仆引路,朝着记忆中府衙的方向策马而行。
越靠近府衙,空气中那股酒肉混杂的靡靡之气便越发浓重,其间还夹杂着喧哗、哄笑,以及一种让他心头警铃大作的、属于军人放纵时的狂躁。
府衙大门洞开,门前守卫的兵士虽然依旧持戟而立,但眼神涣散,站姿松懈,显然也受到了里面气氛的影响。
看到曹豹骑马而来,一名队率模样的军官愣了一下,显然认出了这位刚刚被鞭挞抬走的同僚,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还是上前阻拦。
“曹将军?您这是……”
曹豹勒住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原身可能有的、对张飞命令的恭顺:“听闻三将军仍在饮宴,末将……末将特来赔罪。
”他刻意让声音显得虚弱,同时微微侧身,让对方能借火光看到他背上衣衫渗出的隐隐血迹。
那队率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和同情,挥了挥手:“将军请进,只是……三将军他……”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酒兴正浓。
”
曹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翻身下马。
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但他咬紧牙关,一步步朝着那喧嚣的源头走去。
踏入府衙正堂,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
灯火通明的大堂内,一片狼藉。
案几东倒西歪,酒坛子滚落一地,残羹冷炙随处可见。
留守的文武官员,如糜竺、孙乾、曹豹原身记忆中的一些面孔,大多面色惶惶,强作欢颜地坐在席位上。
他们面前都摆着巨大的酒碗,有些人面前甚至不止一个。
而这一切混乱的中心,正是那个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主位前的巨汉——张飞,张翼德。
他并未着甲,只穿了一件深色的锦袍,此刻袍襟大开,露出浓密的胸毛和结实的胸膛。
一张原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因醉酒而泛着骇人的赤红,豹头环眼瞪得如同铜铃,里面布满了血丝和一种毫无理智的狂躁。
他手里拎着一个几乎能当小桶用的酒坛,正摇摇晃晃地指着坐在下首一位文官,声若洪雷,震得梁上的灰尘似乎都在簌簌落下:“喝!给俺喝!今日不醉不归,谁若不饮,便是瞧不起俺老张,瞧不起俺大哥!”
那文官面如土色,双手颤抖地捧着酒碗,嘴唇哆嗦着,显然已到了极限。
“嗯?!”张飞见对方迟疑,环眼一瞪,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拍身旁的柱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怎地?要俺老张亲自喂你不成?!”
那文官吓得一个激灵,闭上眼睛,如同饮鸩止渴般,将碗中浑浊的酒液强行灌了下去,随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堂内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又爆发出张飞更加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好!够痛快!来人,拖下去,换下一个!”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席间,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官员,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缩起脖子,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这就是历史上导致徐州易主的关键人物之一?这就是那个万人敌的猛将?此刻在曹豹眼中,这更像是一头被酒精完全控制了理智的凶兽,破坏力惊人,却毫无方向。
而自己,刚刚才从这头凶兽的鞭下捡回半条命。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历史,知道就是张飞今晚的暴行,激化了矛盾,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