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源寒锋(2/3)
,谁敢批条子?出了事,掉脑袋还是坐牢?你担?我担不起!回去吧!”他挥手,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第一次接触,碰了个裹着棉花的硬钉子。
叶帆没有纠缠,沉稳地收起文件,语气愈发诚恳:“理解您的难处和压力。
材料留您这参考。
我在市里等消息,随时听候吩咐。
”他留下文件,同时将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袋,轻轻压在文件最上面——里面是两条在车站咬牙买下的软中华。
指尖触碰到纸袋粗糙表面时,一丝微弱的、类似背叛前世某种坚持的寒意掠过心头,但迅速被现实的冰冷铁幕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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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富眼皮撩了一下纸袋,喉结微动,沉默。
没有拒绝。
走出国土局大楼,冰冷的空气像一盆掺着玻璃渣的冰水泼在脸上,叶帆猛地打了个寒颤,肺腑如刀割。
开局不利,意料之中。
地方上的门神,岂是几柱香就能轻易叩开?他需要更硬的敲门砖,找到那扇厚重大门上的缝隙。
【中级市场推演】在高压下疯狂运转,信息洪流冲撞神经,带来阵阵眩晕:
场景碎片:国土局后街小巷,“老林记”酒馆。
周国富下班后常驻地,独酌。
模糊听觉碎片:“…老周,你儿子…上海…金矿集团那边…还没信儿?”(声音带着隐秘的焦虑和关切)。
地图标记闪烁:西山区详图,老鹰嘴矿点高亮。
标注:“护林员老吴”(关联:参与过早期勘探,熟悉地形如掌纹)。
叶帆眼神一凛,立刻行动。
确认酒馆位置,租了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摩托车,顶着能把骨头缝都吹透的刺骨寒风,在颠簸崎岖如搓衣板的山路上挣扎了近两小时,才在西山脚下一个简陋得快要散架的木屋前,找到了头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年轮的老吴。
递上两包拆了封的硬中华,烟雾在寒冷中缭绕升腾。
老吴紧绷如树皮的脸,在烟雾中终于松弛了些沟壑。
“老鹰嘴啊…”老吴吧嗒着烟,浑浊的目光投向暮色中的远山轮廓,带着沉甸甸的怀念,“早年…是出过好矿。
青金土,伴生的,量不大,但成色亮,烧出来的砖,透着一股子润…后来,”他叹了口气,烟灰簌簌落下,“说储量不够塞牙缝,权属又扯不清的皮,上面大笔一挥,封了!矿渣?”他顿了顿,枯枝般的手指指向一片被枯黄荆棘半掩的荒径,“废料堆那边,风吹雨打这些年,表层兴许还剩点骨头渣。
能不能用…难说。
路早废了,坑洞多得像马蜂窝,当年封矿的木架子…朽得跟豆腐渣似的,一脚踩空,下去就是阎王殿!”他浑浊的眼珠盯着叶帆,“小伙子,听句劝,那地方,邪性。
”
叶帆心脏猛地一跳,抓住关键:“吴伯!如果我们真拿到许可,您能帮忙指个路,做个安全顾问吗?按天算,重酬!”
老吴沉默良久,烟头在寒风中明灭,最终在鞋底碾灭:“…手续齐全…红头文件真下来了…我带带路。
安全…你们自己把脑袋拴裤腰带上!出了事,别找我!”
“一言为定!万分感谢!”叶帆立刻记下联系方式,又不由分说塞过去一卷用皮筋扎好的钞票,“一点心意,买酒,驱驱这山里的寒气。
”
拿到关键背书,叶帆马不停蹄回城。
找了一家烟雾缭绕的文印店,将老吴的信息整理成一份《关于老鹰嘴废弃矿点表层矿渣情况的实地说明(护林员吴守山证言)》,附上老吴那本皱巴巴的护林员证复印件。
这份带着泥土和烟味的新筹码,是撬动周国富的第二块砖。
傍晚,寒风如剃刀。
叶帆裹紧外套,像一尊沉默的石雕,守候在“老林记”油腻木门对面的阴影里。
六点半,那个穿着灰色旧夹克、微微佝偻的身影果然出现在街角,带着一身化不开的疲惫和心事,独自没入酒馆昏黄的光晕里。
叶帆耐心等待。
二十分钟后,估摸着第一杯烧酒已经下肚,他才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烟雾、汗酸、劣质白酒的冲鼻和炒菜的重油味轰然撞来。
周国富独自缩在最角落的卡座,面前一碟孤零零的花生米,半瓶本地烈酒“林源烧”,眉头锁着千斤重的愁绪。
叶帆端着一盘热气腾腾、酱香浓郁的牛肉和一壶烫得正好的“林源烧”,径直走了过去。
“周科长?真巧啊!这天冷得邪乎,拼个桌,暖暖身子?”笑容自然得体,带着晚辈恰到好处的恭敬,不等对方反应便沉稳坐下,将酒肉推过去,“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