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船火与黑燕子(2/3)
而噬的猛兽。
冰面被照得亮如白昼,那些漂浮的冰块在强光下,如同被击碎的水晶,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咔嚓咔嚓”的破裂声不绝于耳,好似死亡的倒计时钟声,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我们的心坎上。
“这下进死胡同了!”船老大低声咒骂,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奈,“前头河口被冰坝死死堵住,我们得赶紧弃船,从冰面上走!”
我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叫苦,却也知道此刻别无选择。
我迅速把铁皮匣往背上一系,用绷带一圈又一圈,紧紧地捆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赵申也不迟疑,将清单小心翼翼地折成巴掌大小,毫不犹豫地塞进鞋垫里,他心里清楚,没人会想到去搜查一只臭脚。
而瘸腿老头的举动更是干脆,他猛地将火油灯狠狠地摔在船板上,“啪”的一声脆响,火苗瞬间“轰”地蹿起半人多高,犹如一条凶猛的火蛇,瞬间将木船吞噬,化作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炬。
借着这熊熊火光的掩护,我们三人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咚”的三声,重重地落在了浮冰之上。
冰面在我们的重压下,发出“咔嚓”一声令人胆寒的脆响,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
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此刻脚下的冰面,竟比那随时可能被打成筛子的木船要踏实得多。
可还没等我们站稳脚跟,背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我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船篷里那个神秘的黑影,不知何时已经翻身坐起,手中赫然提着一把毛瑟冲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们。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黑口罩上那只绣着的白燕子,在火光的映照下,双翼展开,仿佛要振翅飞起,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燕子标记?”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帮里的传闻:只有“正牌”燕子李三,才会佩戴白燕徽。
这个神秘乘客,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正主?
还没等我回过神,口罩男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打碎了瘸腿老头手中的猎枪。
铁砂子如飞溅的弹片,四散开来,老头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冰面上痛苦地翻滚,鲜血迅速在洁白的冰面上蔓延,刺目而惊心。
我来不及多想,回手就去掏腰间的掌心雷,可心里清楚,只剩这一发子弹了,每一丝火药都无比珍贵,绝不能浪费在这慌乱的时刻。
我咬着牙,拖着赵申,拼了命地往冰坝方向滑去。
冰坝后那片茂密的芦苇荡,此刻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只要能钻进去,就能暂时摆脱这致命的追杀,即枪在那复杂的地形里,也会失去它的威慑力,变成一堆废铁。
可口罩男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他站在燃烧的火船尾,身形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抬起毛瑟冲锋,“哒哒哒”地疯狂扫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冰面上,溅起一串串冰花。
那些浮冰被打得粉碎,像是被狂风吹散的雪花,一块接一块地翻起,逼得我们像惊弓之鸟般,在冰面上跳来跳去,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被黑暗吞噬。
我背上的铁皮匣接连“当当”两声,中了两弹,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的肩胛骨发麻,仿佛要被生生撕裂。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抱紧铁皮匣,万幸的是,子弹竟然没有穿透,是匣子里的真珠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们?还是父亲的在天之灵在默默守护?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此刻,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李三!”口罩男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钝锯在拉铁,在这冰天雪地中,更添几分阴森,“把模具和真珠留下,留你全尸!”
我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冷笑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回吼道:“老子就是李三!你又是哪根葱?”
他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抬手一把扯掉口罩,露出一张年轻却布满刀疤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刀疤显得格外可怖。
“我才是李三!你——不过是个冒牌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仿佛在宣告着他对这个名号的绝对主权。
探照灯的强光扫过,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左耳缺了半块,那正是传闻里“正牌燕子”的标志:三年前,在津海关,他被子弹削掉了半只耳朵,却依然凭借着高强的武艺,飞檐走壁,一夜之间盗走了三箱黄金。
这一事迹,在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也让“燕子李三”的名号更加响亮。
而此刻,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就站在我的面前,要取我性命。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完了,正主儿来收命了!
冰面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咔嚓”一声再次裂开,我脚下一空,“咕咚”一声掉进了冰河之中。
刺骨的冷水瞬间灌进衣领,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刀,割着我的肌肤,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冻住。
我死死地抱紧铁皮匣,拼命地踩水,想要浮出水面,可右腿的枪伤却在这时发作,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猛扎,每一丝力气都在飞速地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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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申趴在冰沿,心急如焚,伸手拼命地拽我,却被我带得也滑下了半截。
刀疤男见状,趁机步步逼近,他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