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卢沟桥血钥开门(2/3)
喝下去,三刻钟内四肢无力,比蒙汗药还地道。
我暗暗提醒自己:往后过关,得留后手。
娘子关到北平,两百多里。
我昼伏夜出,避大道,走山径,第四天夜里,已摸到卢沟桥外的娘娘庙。
庙后菜地,有间看瓜的草棚,棚里堆着稻草、农具,还有口破缸。
我挪开缸,底下埋只木匣,是我去年逃难时藏的百宝囊:飞爪、钢丝、夜行衣、假须、迷香、金创药……一应俱全。
我换上夜行衣,把银元、阴册、血钥图分别藏在腰带、鞋底、帽檐,再裹一件破棉袄,拄枣木棍,活脱脱一个逃荒汉子。
我蹲在地头,望远处卢沟桥:月光下,它像一条冻僵的龙,静静伏在永定河上。
桥栏石狮子或立或坐,面目模糊,却个个像在盯着我。
我数到第七狮——那只缺耳母狮,在冷月下像给孩儿喂奶,慈悲里透着森然。
我摸摸怀里的血钥图,心跳声大得仿佛能惊动河面的冰。
娘诶,再疼孩儿一次。
我喃喃,抬步往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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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卢沟桥,风像刀子,带着河面的湿气往骨头缝里钻。
我缩着脖,脚步却轻,鞋底踩霜,咯吱咯吱脆响。
守桥伪军岗亭亮着昏黄灯,人影晃动,显然在烤火。
我贴桥洞阴影,蛇行到第七狮旁,伸手探进狮口——铁环还在,却被铁链缠死,链上挂一把新式铜锁,锁面刻着二字,讽刺得紧。
我吐口唾沫在手心,从帽檐里摸出两根钢丝,三捅两拧,锁簧跳开。
铁链刚落,狮口内地弹出一截铜管,管口封蜡。
我捏碎蜡封,倒出一张卷成筷子粗的羊皮,展开一看,与阴册那张图严丝合缝——桥身七个红点,连成勺子,勺柄直指桥尾西北角。
背面却多了一行血书小字:
以血为引,以命为匙,开库者,须李氏骨血。
我指尖发凉:原来所谓血钥,不只是图,还要命!我正盘算,忽听身后脚步轻响,像猫踏瓦。
我猛地回身,飞爪已扣掌心——
是我。
苏蔓从石狮后转出,脸色苍白,左臂吊绷带,却笑意盈盈,飞机晚点半日,我骑马抄近路,比你先到。
我愣住:不是说太原养伤?
她抬手,把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怕你一个人死在这儿,没人收尸。
她目光落在血书,以血为引,我来帮你。
我心里一热,却嘴硬:血是我的,你别凑热闹。
她白我一眼:少废话,开始吧。
我们按图索骥,找到桥尾西北角——那里是座被炸毁的桥墩,半截身子淹在水里,上面结满厚冰。
我掏出两张羊皮,对齐拼合,用油纸包好,塞进一只羊皮球,球面涂满牛油,点燃后往冰面一滚——火融冰,球沉水,一声,河面裂开黑洞,像巨兽张嘴。
我脱得只剩单衣,腰系飞爪绳,对苏蔓道:岸上守着,半小时我不上来,你就走。
她没说话,只把一根红绳系在我手腕,另一端缠在自己指间:你走,我就扯你回来。
我笑笑,深吸一口气,钻进冰洞。
河水刺骨,像千万根钢针往肉里扎。
我咬紧牙关,潜到桥墩底部,借飞爪勾住裂缝,一寸寸往下摸。
终于,指尖触到一块铜板,板上阴刻样字,与血钥图吻合。
我掏出匕首,划破掌心,血珠顿时被水流卷走,却在铜板前凝成一缕红线,钻进燕子嘴。
咔啦啦——
铜板内陷,露出只拳头大的铜环。
我拽住铜环,用尽全力一拧——闷响,桥墩背面滑开一道缝,刚好容一人侧身。
我钻进去,水势忽止,竟是一条干燥石槽,斜斜向上。
我爬了十余步,眼前一亮:一间凿空石室,四壁青砖,顶嵌油灯,灯芯地自燃,像等人千年。
室中央摆着石案,案上供着一只乌木匣,比先前两只更大,匣面浮雕并非燕子,而是盘旋的龙,龙口衔珠,珠上隐刻字。
我心脏狂跳:百盗谱阳册,终于见面了!
我跪在案前,咬破指尖,将血涂在龙口珠上。
血珠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