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机械狂神:从祖屋钢笔开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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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我就去厂里报到。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担。
母亲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儿子年轻却过早显出坚毅的脸庞,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般涌出:
“可……可你才多大啊……”她哽咽着,扶着膝盖,有些费力地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后腰。
就在她目光无意间扫过陈平用力揉搓衣物的双手时,她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那双年轻的手,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而在他摊开的掌心中央,靠近生命线起始的地方,一道形似跃动火焰的暗红色胎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母亲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那火焰灼痛。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几乎要触碰到那胎记,却又在最后一刻猛地缩回,像是害怕被烫伤。
她脸上的悲伤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混杂着恐惧、敬畏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宿命感。
“平儿……”母亲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呓语的恍惚,她死死盯着陈平掌心的火焰胎记,仿佛要将它刻进灵魂里,“你……你生下来时,这胎记就在……你奶奶在世时,总说……说这像把火炬……”
陈平顺着母亲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掌心印记,有些不解:
“妈?这胎记怎么了?奶奶说什么了?”
母亲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自己的失态惊醒,她慌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用力摇了摇头,声音急促而带着掩饰: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说你奶奶当年老念叨,说这胎记……预示着你这辈子,怕是……多灾多难,也……也注定不平凡。
”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随即像是要驱散这沉重的预言,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爸他……非闹着要我们陪他回一趟老祖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哈。
”
说着,她擦了擦眼角,示意陈平一起进屋。
陈平望着母亲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刻意回避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道熟悉的火焰印记。
奶奶模糊的印象、母亲此刻的异常、还有那句“多灾多难,也注定不平凡”的断语,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他本就沉重的心头。
他沉默地站起身,找到父亲的轮椅,用一块抹布轻轻擦拭,那火焰胎记在握紧轮椅扶手时,仿佛真的在掌心微微发烫。
第二天,在母亲忧心忡忡的目光下,陈平和母亲合力将坐在简陋轮椅上的父亲陈立诚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
他们辗转穿过熟悉的街巷,来到了位于城郊、久无人居的陈氏祖屋。
祖屋的门扉紧闭,透着岁月的沧桑。
陈立诚示意陈平将他推到那扇布满虫蛀痕迹、漆皮剥落的厚重木门前,然后,他颤巍巍地、异常珍重地从贴身的旧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看起来很古老但仍泛着铜光的钥匙。
“爸,我来吧。
”陈平见状,赶忙上前,从父亲枯瘦的手中接过那把沉甸甸、冰凉凉的钥匙,小心地对准锁孔插了进去。
然而,锁芯内部似乎早已被经年的铜锈彻底堵塞,钥匙在里面生涩地扭动着,发出艰涩的摩擦声,却怎么也转不动,打不开。
陈立诚看着儿子费力的样子,嘴角竟浮起一丝微弱却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从儿子手中要回了那把钥匙,干枯的手指在锁头上几个特定的位置熟练而有力地拨弄、敲击了几下,动作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记忆。
只听“咔嗒”一声清脆的轻响,那看似顽固的门锁,竟应声而开。
一家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跨过了那道高高的、象征着时光阻隔的门槛,走进了空旷而荒凉的祖屋院落。
陈平小心翼翼地推着父亲的轮椅,费力地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股混合着潮湿霉味和尘封泥土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直钻鼻孔。
脚下的青砖铺就的地面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平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苔藓侵蚀痕迹,砖石缝隙间,散落着几枚沾满泥土、锈迹斑斑的黄铜齿轮构件。
“瞧见没?陈平,”陈立诚用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地面,然后费力地弯下腰,拂去一枚齿轮上的浮尘和铜锈,将它拾起,举到眼前:
“这是你曾祖父当年……从德国技师那儿学来手艺后,亲手打造的宝贝,叫‘七级差动齿轮’。
你看它里面,一圈套着一圈,一层叠着一层,精妙得像不像个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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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当年就是这迷宫里一个小卡子出了问题,让咱们厂负责生产的防空探照灯齿轮箱,整整卡壳了半个月,前线急得要命……”
陈平从父亲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布满历史痕迹的齿轮,凑近了仔细观察。
这齿轮设计之精妙远超他的想象,内部结构层层叠叠,异常复杂,每一层都有独特的齿数和传动比,相互精密嵌套,严丝合缝,形成了一个精妙绝伦的整体传动系统。
他不禁为曾祖父在那个年代所展现出的智慧和技艺深深折服。
“这齿轮,是我们陈家机械传承的起点。
”陈立诚的声音带着追忆。
陈平郑重地点点头,仿佛接过了一份无形的嘱托,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承载着家族记忆的齿轮,轻轻放回院落里它原先所在的位置。
他们继续向荒芜的院子深处走去,阳光穿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陈立诚示意陈平将他推到院中央那棵巨大的、枝叶繁茂的银杏树浓密的树荫下。
几片早熟的金黄色扇形叶子悄然飘落,如同金色的蝶翼,恰好轻柔地覆在老人膝头一个散发着幽暗光泽的紫檀木精致小匣子上。
“打开它吧。
”陈立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