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我女儿……她已经不是我女儿了！” “有个东西，占据了她的身体！” 面前的中年男人，一身名贵西装被他自己抓得满是褶皱，与他上亿的身家格格不入。

    他眼中的恐惧与绝望，却比任何财富都更加真实。

     林陌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像是在听一场无关紧要的汇报，而不是一个父亲濒临崩溃的哭诉。

     但在那副职业化的冷静面具之下，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感，正在缓缓升腾。

     又是一个“真货”。

     不是那些压力过大产生的心理幻觉，而是真正被“污染”的案例。

     他能清晰地“闻”到，从男人身上蒸腾而出的，那浓郁到近乎实质的恐惧与绝望。

     这是最顶级的养料。

     对于他，一个行走于现代都市阴影中的“情绪净化师”而言，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开胃菜了。

     这栋别墅，今天注定要有一场盛大的“丰收”。

     “王总，先别急。

    ”林陌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王海川剧烈起伏的情绪稍稍平复。

     “具体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上周，小婷出了车祸之后！”富商王海川抓着头发，眼神涣散，“医生说她只是脑震荡和应激创伤，身体早就恢复了，可她完全变了个人！” “她会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古老语言，看人的眼神……那不是一个十七岁女孩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一种看待蝼蚁的眼神！冰冷，又充满了蔑视！” “我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国内最顶级的专家，赵宏远博士！他现在就在楼上，可他非说这是典型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王海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放屁！我自己的女儿我不认识吗？那根本不是什么第二人格，那是个怪物！” 话音刚落，楼梯处传来皮鞋踩踏木板的沉稳声响。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先是轻蔑地瞥了林陌一眼，才转向王海川，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王总，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令嫒的情况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你现在这种病急乱投医，寻找江湖骗子的行为，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对治疗毫无益处。

    ” 江湖骗子？ 林陌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科学？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科学不过是漂浮在海面上的薄薄木板，而海面之下，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充满恐怖的无尽深渊。

     他能清晰感知到房间内的情绪场。

     王海川的绝望是灰色的，赵博士的傲慢是刺眼的白色，而在二楼的那个房间里……盘踞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情绪。

     那是一种墨绿色的，混合着古老与腐朽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