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较真了。
学术问题,不是谁查两本书就能下结论的。
”
“那您能列个参考书目吗?”罗令声音没高,“我想学。
”
赵崇俨看了他两秒,忽然换上温和语气:“年轻人有热情是好事。
但别被网络言论带偏。
我们搞考古的,讲证据,讲程序。
你这块石头,连出土地点都不明确,怎么定级?”
村长赶紧打圆场:“都是为了村子好,慢慢谈。
”
罗令没再说话,把拓片收进文件夹,坐了回去。
散会后,他在校舍门口碰见那个拿测绘仪的年轻人。
对方正拿着激光测距仪,对着教室外墙扫描,动作隐蔽,但没躲。
罗令走过去:“量什么?”
“哦,随便看看。
”年轻人笑了笑,收起仪器,“赵老师说这房子有年代了,做个记录。
”
“记录?”罗令指了指他手里的本子,“你画的是墙体厚度和承重点,不是建筑风貌。
”
年轻人一愣,随即笑道:“您真懂行。
”
罗令没接话,转身进了教室。
傍晚,他调出藏在教室角落的摄像头视频。
时间点是凌晨一点零七分。
那个年轻人又来了。
这次他没带仪器箱,只背了个双肩包。
他绕到校舍东墙,从包里拿出激光测距仪,一处处测墙厚,边测边在本子上画草图。
最后,他在东墙最靠里的位置停住,蹲下,用笔在本子上圈了个点。
罗令把视频拖到最清的一帧,放大。
草图上,东墙被分成了三段。
中间那段标着“H=32cm”,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地下。
他把视频备份,拔出内存卡,塞进残玉的挂绳夹层里。
当晚,他坐在床沿,把残玉放在掌心,闭眼。
意识沉下去。
古村图景浮现。
这一次,画面不再静止。
一道模糊人影在村中走动,路线曲折,从村口一路绕到校舍后门,再贴着东墙前行。
走到墙根时,人影停下,蹲下,手中似有光点闪动。
罗令睁眼,心跳没乱。
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走到校舍东墙。
白天被翻动的瓦片还在,他一块块掀开,检查墙缝。
最后,他在墙角一块松动的砖下,摸到一小撮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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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捻了捻。
是石膏粉。
有人在做墙体拓模。
他把砖放回原位,粉末包进纸里,塞进内袋。
第二天一早,村长来找他。
“专家说,愿意出钱修校舍。
”村长坐在罗令宿舍的木凳上,声音压得很低,“条件是,把破庙那一带的‘研究权’交出去。
”
“研究权?”罗令在灶台前烧水,火苗舔着铝壶底。
“说是搞普查,要挖几处试掘点。
”村长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