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举到光下。
印章边缘模糊,像是盖了又描了一遍。
没有防伪线,也没有编号钢印。
他把放大镜移开,抬头看着刘德福:“你签过多少次集体用地审批?这种章,你没见过?”
没人接话。
罗令把纸折好,还回去:“如果真怕破坏,为什么赵崇俨的人天天拍校舍承重墙?他们带的是地质雷达,还是建筑结构测绘仪?”
人群里有人低声嘀咕:“是啊,前天我还看见他们在量梁柱间距。
”
“他们不是来护村的。
”罗令声音沉下来,“他们是来拆房的。
”
刘德福猛地扬手:“你少在这煽风点火!上面都说了要停,你就不能安分两天?”
“安分?”罗令反问,“那你告诉我,谁给了你权力,单方面叫停村民自发的文化保护?”
“我……我是村长!”
“村长也不能越权。
”罗令从工具包里抽出一张A4纸,展开举高,“这是监控截图。
时间是前天下午三点二十七分,赵崇俨的助理站在校舍东墙外,用长焦镜头拍摄主梁接缝。
焦距200毫米,拍得清清楚楚。
”
他手指一划,又抽出第二张:“昨天上午九点十四分,同一位置,同样的动作。
他们不是在记录文物,是在评估承重结构。
你说他们怕破坏地脉?那他们为什么要盯着房子下手?”
人群开始骚动。
“我们修的是碑,他们盯的是房。
”罗令声音没提高,却压住了所有杂音,“一个在修根,一个在挖根。
你们说,谁才是真正在毁村?”
刘德福脸色铁青:“你血口喷人!赵专家是省里来的,人家是为了保护!”
“保护?”罗令冷笑,“那为什么他们不让拍,却允许你收走直播设备?为什么他们从不提石碑内容,只强调‘风水’‘地脉’这些虚词?因为他们不想让大家知道,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