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抱着五米布料回到家时,母亲王淑芬正准备做午饭。
看到儿子又抱回这么多鲜艳的布料,她惊讶地张大了嘴。
“小凡,这...这又买了这么多?十块钱都花完了?”王淑芬接过布料,手感沉甸甸的。
“妈,钱不够,只够付定金的。
”林凡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下午我还得去把剩下的布拿回来,还差七块多钱。
”
王淑芬一听就急了:“还差七块多?这...这上哪去弄啊?家里可没余钱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眉头紧锁。
林凡心里也着急,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先把这些布裁出来,您下午能先做起来吗?早一点做出成品,我们就能早一点卖钱。
”
王淑芬看着儿子沉稳的眼神,焦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叹了口气:“行,妈这就做饭,吃完饭就开工。
可是小凡,那七块钱...”
“我来解决。
”林凡语气坚定。
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找同学借?拉不下这个脸,而且同学也都没什么钱。
把家里什么东西偷偷拿去当掉?不行,太冒险,被父亲知道就完了。
或许...可以先找院子里相熟的邻居借一点?但借钱的由头得好好想想。
午饭时,林建国看到桌上又多了两个菜(林凡用之前卖裤子的钱买的),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闷头吃饭。
家里的气氛依然有些沉闷,但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至少,林凡用卖裤子赚来的钱改善伙食,让林建国无法再轻易否定儿子的“胡闹”。
吃完饭,林凡主动帮母亲收拾碗筷,然后看着王淑芬坐到缝纫机前,开始熟练地裁剪布料。
嗒嗒嗒的缝纫机声再次响起,像是这个家庭新的希望奏鸣曲。
林凡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开始翻箱倒柜。
他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翻了出来:几本旧课本、一摞邮票(或许以后能升值,但现在不值钱)、一个父亲淘汰下来的旧皮带、还有几枚一分两分的硬币。
加起来也不到五毛钱。
他坐在床边,有些发愁。
七块钱,在这个年代,对于他这个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高中毕业生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难道真的要开口向邻居借钱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略显怯懦的女声:“小凡在家吗?”
林凡打开门,看到住在隔壁单元的孙姨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绢包着的小包裹。
孙姨是母亲在缝纫组时的老同事,现在在家接点零活,丈夫前年病逝了,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孙姨,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林凡连忙让开身。
孙姨摆摆手,没进门,而是把手绢包塞到林凡手里,压低声音说:“小凡,我听你妈说...你在做裤子卖?还差点本钱?这是姨攒的十块钱,你先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