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3)
2008年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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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雪下得比往年更加绵密,将整座城市染成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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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交桥下,一个蜷缩的老人吐出最后的气息,眼角滑落浑浊的泪滴。
^他叫何雨柱,此刻正走完与自己父亲何其相似的人生轨迹——都为寡妇耗尽青春,替别人养育子女,最终落得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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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灵魂脱离躯壳的瞬间,何雨柱环顾四周,却不见半个亲人的身影。
^唯一的骨肉何晓远在香江,父子情分早已断绝。
^那年为了棒梗争夺娄晓娥餐厅的股份,在秦淮茹教唆下,他亲手斩断了这最后的血脉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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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生命尽头,他才恍然醒悟:名下那些用娄晓娥资金购置的四合院,在断绝父子关系后,法定继承人只能是棒梗。
^而当房产完成过户,昔日的立即翻脸,将他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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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中,一道佝偻身影踉跄走近。
^年逾古稀的许大茂望着老对头的遗体,抬腿就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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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糊涂!上月就警告你别过户!许大茂剧烈咳嗽着,娄晓娥出的房款,该留给何晓啊!连你亲妹何雨水都...话未说完,咳喘已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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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眼角的泪水,许大茂扶着墙慢慢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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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们去四合院找棒梗说道说道...
他弯下佝偻的腰背,颤巍巍地将何雨柱驮上肩膀。
^七十多岁的老骨头咯吱作响,没走几步就喘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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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许大茂终于挪到四合院门前。
^此刻院里正传来欢笑声,棒梗抱着新得的孙子乐得合不拢嘴。
^这些年他靠何雨柱的积蓄买下整个四合院,又在城里置办两处房产。
^娄晓娥留下的几件古董更是价值连城,其中两件正准备卖给苍井国的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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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瘫倒在院门口时,连骂人的气力都没了。
^肺癌晚期的身体早就油尽灯枯,全凭一股执念撑着。
^邻居慌忙叫来救护车,而何雨柱的遗体就这么孤零零躺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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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棒梗嫌恶地别过脸,随手叫来殡仪馆的车,给何雨水送去。
”
飘在半空的灵魂攥紧拳头,周身泛起阵阵涟漪。
^看着妹妹一家蜗居在四十平的房子里,何雨柱想起棒梗承诺的拆迁房——那几十万借款,怕是永远要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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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过医院长廊时,许大茂的遗体正被白布缓缓盖上。
^几个侄子张罗着后事,香火青烟中,许大茂的灵魂冲何雨柱招手。
^点点金光漾开时,两个魂灵在供品前做了最后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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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何雨柱心中似是藏着一股执念,任由他吸收多少香火愿力,始终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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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为何仍旧不宁?还有什么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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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轻柔的女声再度在他的意识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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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熟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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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娄晓娥曾交给他一枚玉镯,要他代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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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叮嘱那是无价之宝,必须小心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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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镯之时,何雨柱的手被划破,一滴血不慎沾染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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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的脑中便曾响起过同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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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女声说了什么,如今早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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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放不下的,是我自己选的路,怪不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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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牵挂,为何仍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