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半个时辰,但万一剂量大了,就麻烦了!必须问出便衣的具体位置,不然总舵主您有危险!”
黄榴莲站起身,走到刑架前,手里的纸条拍在甘井的脸上,纸条边缘刮得甘井的脸生疼。
“甘井,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黄榴莲的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石壁,“黑鸦有洋炮,漕帮铁头舵带了十个打手,赵老三有五个便衣——这些我都知道了。
但我还知道,你老娘瘫痪在床,住在苏州河岸边的渔村,靠纺线为生;你儿子叫甘小宝,今年三岁,喜欢吃桂花糕,对不对?”
甘井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惊讶——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家人的事,黄榴莲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派人去了你的渔村。
”黄榴莲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是鼠眼用洋相机拍的,边缘卷了,有点模糊,但能清楚看到:甘井的老娘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小孩,背景是渔村的茅草屋,屋前还晒着几件衣服。
“这是上个月拍的,你老娘身体还不错,小宝也很健康。
”他顿了顿,把照片放在甘井面前,“要是你肯说实话,我就派人把他们接到上海,找最好的大夫给你老娘治病,让小宝去洋学堂读书;要是你不肯……”
黄榴莲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显而易见。
甘井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肩膀开始抽动,铁链被他扯得“哗啦”响:“你……你别伤害他们……我什么都告诉你……我都说……”
“很好。
”黄榴莲的声音缓和了一些,示意刀疤给甘井松了松手腕的铁链——太紧了,再勒下去会断。
“说,赵老三的五个便衣,具体混在红花双棍的哪个位置?他们的毒针藏在哪里?黑鸦的洋炮放在马车上的哪个位置?漕帮的打手有什么其他标记?”
甘井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滴在铁链上,发出“嗒嗒”的声:“便衣混在红花双棍的前排,站在黑鸦的左手边,他们的毒针藏在袖口的针管里,一按就能射出去;黑鸦的洋炮放在马车的左边,用黑布盖着,旁边还有两个打手看着;漕帮的打手除了臂刺‘铁’,还在腰间挂着铜铃,走路会响……”
“还有呢?”算盘赶紧追问,笔尖在账本上飞快地写着,炭笔都快磨秃了,“黑鸦有没有其他计划?比如放火或者炸黑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