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榴莲松了口气,知道血仇这张牌打对了——在上海滩,没有什么比杀弟之仇更能让人拼命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红布包,红布被阳光晒得发亮:“这里面是五十块大洋,算是见面礼,你先拿着,给弟兄们买酒肉,修修这破庙。
”他顿了顿,语气很诚恳,“事成之后,苏州河南岸的两个码头归你——就是去年被甄棒子抢的那两个,货运码头和客运码头,我帮你拿回来,以后这两个码头的收入,全归木棍棍团;另外,黑风堂的鸦片分你一成,金霜膏也优先给你供货,价格比醉春楼低两成,让你弟兄们都能吃上饱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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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是苏州河码头的简易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两个码头的位置:“货运码头能停十艘货船,客运码头每天有三趟船去法租界,都是好生意。
甄棒子抢了码头后,每天能赚二十块大洋,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
肠粉发看着地图上的红圈,又看了看地上的大洋,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止住了——弟弟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个自己的码头,不用再推着肠粉摊到处跑。
他把银镯子放回油布包,系紧腰带,对着黄榴莲抱了抱拳:“黄总舵主,我信你!只要能杀了甄棒子,拿回码头,我肠粉发以后就跟你混,黑风堂的事,就是我木棍棍团的事!”
庙内的三个喽啰也兴奋起来,木墩拍着大腿喊:“太好了!终于能报仇了!甄棒子那杂碎,上次把我打得躺了三天,这次我要敲碎他的腿!”麻杆也说:“发哥,我们现在就叫弟兄们,带上家伙,跟黄总舵主干!”
黄榴莲点头,刚要说话,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草棒敲击地面的“噼啪”声——是草棒顶端的铁皮蹭着地面的声音。
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他是木棍棍团的探子“小豆子”,脸上沾着血,左胳膊被草棒划了个口子,鲜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滴在地上:“发哥!不好了!草棒棒团的探子发现我们了,甄棒子带了十个人往这边来,说要‘踏平破庙,把木棍棍团的人全宰了喂狗’!”
“来得正好!”肠粉发的眼睛亮得吓人,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指节发白,“正好让他们尝尝我的木棍!黄总舵主,要不要一起练练手?让甄棒子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黄榴莲咧嘴一笑,拔出开山斧,斧刃映着阳光,泛着刺眼的光:“求之不得!我正好让他见识见识,黑风堂的斧头,比他的草棒硬多少!”
算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捡起地上的红布包,抱在怀里,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木棍,虽然没练过武,却也摆出防御的姿势:“总舵主,我……我帮你们挡着!”
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甄棒子的嚣张笑声传了进来:“肠粉发!你个缩头乌龟!躲在破庙里不敢出来?去年你弟弟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孬种!今天老子不仅要踏平你的庙,还要把你弟弟的骨头挖出来,扔到苏州河里喂鱼!”
肠粉发的脸瞬间涨成紫色,怒吼一声冲了出去:“甄棒子!我杀了你!”他的木棍带着风声,对着甄棒子的胸口劈去,速度快得像一道灰影。
黄榴莲和算盘跟在后面,庙内的三个喽啰也举着木棍冲出去,木墩跑得最快,嘴里喊着:“杂碎!看老子不敲碎你的头!”
庙外的空地上,甄棒子带了十个草棒汉子,每个人手里都握着裹铁皮的草棒,草棒顶端的倒刺闪着冷光,像一排小刀子。
甄棒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看到肠粉发冲出来,笑得更嚣张:“哟,这不是卖肠粉的吗?怎么,敢出来了?是不是黑风堂的人给你撑腰了?”他的目光扫过黄榴莲的开山斧,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被嚣张掩盖,“黄十五,你不好好守你的黑风堂,来管我们草棒和木棍的事,是不是活腻了?”
“少废话!”黄榴莲没跟他啰嗦,开山斧对着最前面的草棒汉子劈去,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草棒就被劈成两段,肩膀上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喷在地上,瞬间染红了一片泥土。
肠粉发的木棍对着甄棒子的肩膀砸去,甄棒子用草棒挡住,“当”的一声巨响,铁皮草棒被劈出个三寸长的缺口,木屑和铁皮碎片飞溅,甄棒子踉跄后退三步,撞在身后的草棒汉子身上:“你他娘的力气变大了!”他的手臂发麻,草棒差点掉在地上,心里暗骂——去年肠粉发明明没这么厉害,看来这一年他没少练功。
木墩举着短棍,对着一个草棒汉子的膝盖打去,汉子惨叫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