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要去伙房拿两个馒头,见这阵仗,当场就炸了,板斧“哐当”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榴莲都在晃:“你他娘的找死!敢砸我们分帮的货!”说着就冲上去,左手攥住棒头的手腕,右手提起板斧,斧刃对着棒头的肩膀劈去——铁山的力气大,这一斧下去,棒头的肩膀非得碎成肉酱不可。
“铁山,住手!”黄榴莲从木梯上跳下来,脚踩在滚到脚边的榴莲上,果肉从壳缝里挤出来,沾在鞋底,走一步黏一步。
他伸手拽住铁山的胳膊,铁山的肌肉绷得像块硬石头,手还在往前挣:“帮主,这杂碎砸我们的货,伤我们的人,不能饶他!”
“急什么?”黄榴莲盯着棒头的眼睛,声音沉得像苏州河的水,“棒头,去年秋收你欠我三船粮,说等卖了新麦就还,我没催你;上个月你抢我两个苦力,说帮你扛完陆家浜的货就送回来,我也没计较。
今天你砸我的榴莲,抢我的漕运,是觉得我榴莲分帮没人了?”
棒头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唾沫星子喷在黄榴莲脸上:“黄榴莲,别给脸不要脸!以前你靠斧头帮撑着,现在老子背后有英租界的‘烟土张’!张老板说了,这苏州河下游的漕运,归我棒子浜管!你要是识相,就把上个月皮埃尔的洋布运费交出来——五十块大洋,少一个子儿,老子就烧了你的货栈!”
“帮主,别跟他废话!”快斧扛着板斧跑过来,斧刃上还沾着刚才卸船时的木屑,“我一斧劈了这杂碎的棒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阿福突然走过来,手里还攥着刚才扛洋布时磨破的布巾:“棒头舵主,黄帮主待我们苦力不薄,每个月都给我们结现钱,逢年过节还发米……你别太过分了。
”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说话!”棒头的副手“三棍”突然冲上来,三棍左手少了两根手指,剩下的三根手指攥着铁棒子,指节发白。
他一棒子对着阿福的手背砸去,动作快得像道黑影——“咔嚓”一声脆响,比骨头断裂更刺耳的声音在码头上炸开,阿福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手背瞬间肿成馒头,指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歪着,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黏糊糊的榴莲果肉上,红白混在一起,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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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黄榴莲的眼神瞬间冷了,指尖慢慢摸向腰间的开山斧——斧柄上的“十五”刻痕硌着掌心,是上次跟李疤脸拼杀时留下的印记,当时这把斧劈断了李疤脸的短刀,今天也能劈断棒头的棒子。
“怎么?想动手?”棒头举起枣木棒子,对着黄榴莲的头砸来!棒子带着风声,扫过旁边的货箱,把一个洋布套划开个口子,蓝色的布料飘出来,像片破碎的云。
黄榴莲侧身躲开,棒子砸在货栈的木柱上,“砰”的一声,木屑飞溅,木柱上留下个三寸深的坑,木刺扎得黄榴莲的脸颊生疼。
“兄弟们,上!砸了他们的货,烧了他们的船!”棒头喊着,二十多个棒子浜的汉子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