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将他后背抽打得血肉模糊,夹棍碾碎了他三根手指的指骨。
但他除了痛苦的抽搐和含糊的嘶吼,没有吐出半个有用的字。
黄榴莲缓缓走到铁砧前,拿起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剔骨刀——这是刚从“泥鳅”尸体旁捡回来的,角头派使用的凶器。
刀身狭长,带着细微的弧度,血槽很深。
“你很硬气。
”黄榴莲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平静得可怕,“但硬气,救不了你的命,也换不回我十个弟兄的命。
”
他示意刀疤将一桶刺骨的冰水泼在那人脸上。
重伤的身体受到冰水刺激,剧烈地痉挛起来。
“朱家角,角头派。
老大叫‘翻江龙’沈金魁,对不对?”黄榴莲用刀尖轻轻划过那人完好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线,“你们看上了我的鸦片生意,觉得我黄榴莲的手,伸不到朱家角那么远,是么?”
那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黄榴莲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你们在朱家角有四个码头,三处货栈,主要做丝绸和茶叶生意,但最近半年,开始偷偷往苏州河贩运私盐。
”黄榴莲如数家珍,这些都是影子之前零星探查,加上对缴获物品分析得出的结论,“沈金魁搭上了浙江某个退职军官的线,想做大烟土买卖,但缺稳定的货源和销售渠道。
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
那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显然黄榴莲说中了大半。
“告诉我,”黄榴莲的刀尖停在了那人的眼皮上方,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沈金魁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他在苏州城里,还有没有内应?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
黄榴莲没有说下去,但他的眼神比地牢的寒气更冷。
他拿起旁边火炉里烧红的烙铁,却没有直接烫下去,而是缓缓靠近那人被碾碎的手指。
“嗬……嗬……”那人发出绝望的呜咽,疯狂摇头,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
当通红的烙铁即将触碰到他碎裂的指骨时,他彻底崩溃了,用尽全身力气,含混地嘶吼出一个词:“……船……漕……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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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榴莲动作一顿。
漕帮?水蝮蛇之后,漕帮残余竟然又和角头派勾结上了?
他放下烙铁,凑近那人:“说清楚!漕帮的谁?怎么勾结?”
那人似乎用尽了最后力气,头一歪,昏死过去。
米缸赶紧上前检查,摇了摇头:“帮主,失血过多,加上惊吓,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
黄榴莲直起身,将剔骨刀扔回刑具架,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把他弄醒,用参汤吊着命!影子,立刻去查,漕帮还有哪些残余敢跟角头派勾结!铁山,清点人手,加强所有货栈和码头的戒备,尤其是靠近朱家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