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名是头等大事(2/3)
块鱼干放进了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
昏暗中,钱镠仿佛捕捉到父亲那向来紧绷的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或许,是觉得这混小子终于知道点“孝顺”了?
水丘氏看着大儿子的举动,眼圈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去扒饭,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她把原本该夹给钱镠的那份心思,又默默分给了两个更小的孩子。
一顿沉默而迅速的晚餐很快结束。
碗筷被草草收拾干净,屋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没有油灯(那玩意儿太奢侈),只有从门缝和屋顶草隙漏进来的几缕微弱月光。
大家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摸索着准备爬上那几张硬板床。
钱镠却坐在冰冷的石头门槛上,毫无睡意。
腰背的酸痛还在,但脑子里却像烧开的水一样翻滚着。
下午田埂上搬石头时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晚餐时父母那细微的反应,还有…那该死的“婆留”小名!
“婆留…婆留…”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虽然知道这名字的由来(出生时父亲嫌弃想丢弃,被祖母强行留下),带着祖母的慈爱,但作为一个立志要“拳打猛虎、脚踹苍龙”、“醒掌天下权”的未来王者,这名字也太…太没气势了!简直像个小丫头片子!
不行!必须改名!而且…既然要改,不如一步到位!把几个弟弟的名字也“安排”了!省得以后麻烦!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既能彰显自己的“先见之明”,又能给兄弟们一个“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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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钱镠的声音在寂静黑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我想起个名字!”
黑暗中传来钱宽翻身的窸窣声和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不耐烦的嘟囔:“嗯?给谁起?”声音像是从被窝里闷出来的。
“自己啊!还有三个弟弟!”钱镠兴致勃勃地回答,完全没察觉到危险。
“啥?!”钱宽的声音陡然拔高,睡意全无,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起名?你咋不给你爹我也起个名?!翅膀硬了是不?想翻天?!”黑暗中传来摸索的声响,伴随着木床吱呀的抗议声,显然是在找趁手的“家法”——棍子或者鞋底。
钱镠虽然看不清,但那熟悉的、带着杀气的摸索声和父亲陡然升腾的怒意,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前世被老爹追着打的童年阴影和这具身体的本能记忆瞬间融合!
“别!别啊爹!”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一下从门槛上弹起来,灵活地窜到屋子最远的角落,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泥墙,语速飞快地解释:“爹!您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啊,我这天天被人‘婆留’、‘婆留’地叫着,听着多小家子气啊!等我以后…呃…出去闯荡了,或者跟人打交道,别人一听这名字,还不得笑话死?我得有个响亮的大名!让别人一听就觉得我这人…嗯…靠得住!有本事!”
黑暗中,钱宽摸索的动作似乎停住了。
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他带着狐疑和一丝不耐烦的声音:“哼!说得头头是道…那你打算起个啥名?从哪听来的歪理?字认识几斗了?会写不?”
钱镠一听有门,赶紧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会啊!爹!我都想好了!我们这一辈不是金字辈吗?我这小名不是‘留’吗?我就取这个音,改名叫钱镠(liú)!金字旁加个‘翏(留)’字!多好!听着就贵气!霸气!”他赶紧把功劳揽下,顺便推销兄弟们的“新名字”:“老二呢,就叫钱锜(qí)!金字旁加个‘奇’!老三钱镖(biāo)!金字旁加个‘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