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洗浴中心的疾苦(3/3)
发胶固定的中分被风吹得像鸡窝,耳后的桃花也掉了,滚进装着残羹剩汤的桶里。
我们仨猫着腰在后巷里狂奔,身后传来保安的怒骂和橡胶棍敲垃圾桶的声音。
铁拐李跑得太急,拐杖上的避尘龙不小心撞在铁皮桶上,疼得直叫唤,喷出的仙气里混着股沐浴露的香味。
“往这边跑!”吕洞宾突然拐进条更窄的巷子,巷子尽头是道矮墙,“翻过去就是公园,那儿晚上没人!”
铁拐李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爬到一半突然喊:“等等!贫道的二锅头忘在包间了!”
“命都快没了还惦记酒!”吕洞宾拽着他的裤腿把他往下拉,“那酒贫道还有一坛,回头给你,保证比你的好——里面泡了三千年的人参!”
我们连滚带爬翻过矮墙,正好落在公园的草坪上。
铁拐李压坏了一片月季,气得园丁的老黄狗对着我们狂吠。
吕洞宾捡起块石头就往狗嘴里塞,那狗嚼了两口,突然四脚朝天打起了滚——原来石头是他用“醒酒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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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没?”吕洞宾拍着我的肩膀,笑得得意,“这叫‘一物降一物’,对付狗就得用丹药。
”
铁拐李却在旁边捂着肚子笑:“你个老色胚,在洗浴中心跟人家小姑娘眉来眼去,要不是保安来得快,你是不是还想给人家画‘招蜂引蝶符’?”
吕洞宾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其实我还真画了一张,藏在她的搓澡巾里了,明天她一擦澡,保准有一群蝴蝶围着她飞——算是贫道给她的小费。
”
我看着他俩醉醺醺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天过得比别人一辈子还荒唐。
拜师大典在狗肉馆,拜师第一天就被城管追,晚上跟着俩神仙在KTV胡闹,半夜又在洗浴中心体验“疾苦”,最后躲在公园里听他们互揭老底。
铁拐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油纸包,往我手里塞:“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拜师礼,白天光顾着闹了。
”
我打开一看,是块玉佩,上面刻着只歪歪扭扭的狗,狗嘴里还叼着串糖葫芦。
“这是……哮天犬?”
“什么哮天犬!”铁拐李用拐杖敲了敲玉佩,“这是避水兽,戴着它跳臭水沟不沾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是贫道当年在二郎神那儿偷的,他那哮天犬总跟贫道抢狗肉,贫道就偷了他的避水兽刻成狗样,气气他。
”
吕洞宾凑过来,往我手里塞了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劈柴,旁边题着“炼体要诀:劈柴三千下,力能扛泰山”。
“这是贫道照着杀猪佬的样子画的,比你那本缺页的《炼体诀》管用。
”他挤挤眼睛,“背面还有惊喜。
”
我翻过扇子一看,背面画着个穿旗袍的姑娘,正对着个道士抛媚眼,旁边写着“泡妞符:画此符者,美女自来,不灵不要钱”。
铁拐李抢过扇子往地上一拍:“你给徒弟画这玩意儿干啥?再教坏他,贫道就把你那本《风月符法大全》烧了!”
远处传来公鸡打鸣声,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们仨躺在草坪上,看着星星慢慢隐去,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混着垃圾桶的馊臭味,竟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其实吧,”铁拐李突然叹了口气,“凡间的疾苦是真的,可这乐子也是真的。
当年贫道在天庭待着,天天喝琼浆玉液,听仙乐缥缈,反倒觉得闷得慌。
”
吕洞宾扇着扇子,望着天边的朝霞:“可不是嘛,玉帝老儿总说我们八仙不务正业,可他哪知道,这人间的烟火气,比天庭的祥云好闻多了。
”
我啃着吕洞宾变出来的烤腰子,突然觉得这拜师仪式虽然荒唐,却比任何正经典礼都让人记牢。
或许成仙的真谛,本就不在香火缭绕的道观里,而在臭水沟的奔跑里,在抢来的狗肉里,在被保安追得鸡飞狗跳时,还能笑着画张符的洒脱里。
铁拐李突然拍我的肩膀,指着远处的炊烟:“走,带你去喝豆汁儿,贫道知道有家铺子,酸得能把神仙的牙都酸掉——这也是体察民情的一部分。
”
吕洞宾跟着起哄:“再去澡堂子泡个澡,贫道新学了套‘搓澡符’,画在搓澡巾上,能把你搓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
我们仨踩着晨光往城里走,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三只摇摇晃晃的醉仙。
我攥着怀里的《符书真解》和那把画着旗袍姑娘的折扇,感觉这荒诞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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