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界在窗外陌生地流动4(1/3)
赵空城的手指触碰到玻璃试管的瞬间,耳畔突然响起七年前的雨声。
那是个同样粘稠的夏夜,禁墟暴走的在跨江大桥上撕碎了小五的右臂。
他记得自己怎样徒劳地扣动霰弹枪扳机,怎样眼睁睁看着新人被卷入扭曲的空间裂缝——就因为整个小队只有队长拥有防御类禁墟。
雨水混着血水灌进他嘶吼的喉咙,像吞下了整片黄浦江的淤泥。
血清在掌心沁出冰雾,幽蓝液体里悬浮着星沙般的物质。
货架顶端的射灯突然调暗,玻璃展柜映出他痉挛的脸: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旧伤疤正在发烫,仿佛有火蚁在皮下啃噬神经。
“百分之百...他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低语,指腹摩挲着标签上烫金的【向死而生】。
试管突然轻微震动,液体中浮现出极细的血丝,勾勒出某个熟悉的轮廓——是那年牺牲的医疗组姑娘在朝他笑。
货架深处传来细碎的咔嗒声,像是有人在拨弄霰弹枪的保险栓。
赵空城猛地转身,货架却变成了殡仪馆的骨灰寄存柜,每个小格门都在渗出黑血。
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突然出现的冰柜,冷藏柜门映出十七岁的自己:那个在入伍体检时偷偷修改年龄的少年,正隔着时空与他对视。
想要力量吗?冰柜里的少年咧嘴一笑,牙齿上沾着拉面里的葱花,像三年前那样,看着孕妇在你面前被神秘寄生?
大叔,犹豫超过五分钟要收占位费哦~少年店长吸着奶茶,背后的货架突然变成ICU病房的监护仪阵列,心跳波纹正逐渐拉成直线。
赵空城突然嗅到消毒水的气味。
不是便利店常见的柠檬香精,是军区医院重症监护室特有的、掺着金属腥气的消毒水。
他看见自己跪在抢救室门口,掌心还粘着小五被空间裂缝吞噬前塞给他的半包红双喜。
那天他发誓要觉醒禁墟,哪怕把灵魂卖给神明。
试管里的液体开始沸腾,蓝光透过玻璃外壁在他脸上游走。
路鸣泽哼起了《血染的风采》的调子,走音走得像葬礼上吹错的唢呐。
赵空城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音,这些年积压的无力感化作喉间腥甜——这管血清在嘲笑他,嘲笑他这些年用战术匕首在床头刻下的每一道字,嘲笑他偷偷注射过的十三种禁药,嘲笑他在每个阵亡队友忌日吞下的抗抑郁药。
“去特么的副作用。
”赵空城眼眶通红,他受够了无力的感觉,他要将那些神秘一个个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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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晃了晃POS机,看在是哥哥朋友的份上,附赠《疼痛缓解指南》一本。
赵空城咬着后槽牙刷卡,嘴里喃喃自语:“一定要让队长报销……”
路明非蜷在电脑椅里,看着源稚生的虚影在显示屏反光中渐淡。
镰鼬带来的声波里,他听见赵空城心脏在疯狂鼓动,就像听见深海八千里的葬神之地,有故人刀锋落雪的声音。
……
赵空城踹开基地防爆门时,血清在掌心攥出了汗。
他高举着粉色礼品袋,战术靴在地板上敲出进行曲般的节奏:同志们!老子要牛逼了!!
红缨从武器保养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霰弹枪通条:老赵你去对面买脑白金了?
是禁墟血清!百分之百觉醒的禁墟!赵空城抖开说明书拍在战术桌上,震得温祈墨的枸杞茶泛起涟漪,看见没?假一赔十!路鸣泽亲口说的!
陈牧野拈起血清管对着日光灯端详,幽蓝液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