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欧皇的组合技 vs 村里的连环噩梦(3/3)
不是考出去了吗?”
“就是别家最近有点背。
”
好像村子是个抽奖箱,有的人这阵子只是暂时抽不到奖而已。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这边好得过分。
有那么几天,我连打游戏都懒得玩,只要拿起扑克牌,想拿到好牌就能拿到。
我开始刻意避免参与任何“靠运气”的事。
学校再抽什么教材配套礼物,我主动往后站。
老师打牌喊我报牌,我说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村里赌点小花生米的,我都远远绕着走。
问题是,运气不问你要不要,它自己找上来。
有一次下雨,我忘了带伞,正纠结是要在校门口淋回去,还是厚着脸皮跟同学挤一把伞——
结果天一黑,学校突然广播:“刚刚有一个家长送伞来,落在门卫这边了,有人要回村就顺路带上。
”
门卫一扬伞:“古柳村的,谁啊?”
一看,是我爸的伞。
我当场无语——
这玩意儿都能帮我接上?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屋顶那块没刷均匀的白灰,在昏暗灯光下看着像一片朦胧的云。
我闭上眼,就会看到阿峰在祠堂里站着,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我睁开眼,耳朵里又会响起老道当年那句话:
“最近这两个月,你少走村口那条大路。
”
——后来我才想起来,那年老道的预言是算在我身上的。
车祸那天我确实没走那条大路。
阿峰走了。
这个事实黏在我心里,怎么扒都扒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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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想什么呢。
”我在心里骂自己,“修路是镇里修的,车是司机开的,病是人家拖的,虫是气候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另一半的自己冷冷回一句:
“那你为什么每次出事的当口,都刚好避过去?”
我被自己呛住,只能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让脑子降噪。
5
怪事多了,村里的“玄学市场”就被带动起来了。
有人提议请镇上的老道再来看看,说不定还能调一调。
有人说:“上次他来,劝你们少走那条路,你们有人当回事了吗?”
也有人说:“这帮人嘴上说得玄,真要出事也挡不住。
”
吵吵嚷嚷中,真正看得见的人在干嘛?
——罗半仙在村口蹲人。
那天下午,我从镇上放学回来,书包一边肩带断了,只能用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夹着练习册,看起来像刚抢完银行的小土匪。
走到村口大弯那块地,我下意识往旁边的土路靠。
自从那场车祸之后,我几乎养成习惯:宁可多绕一点土路,也不愿在大弯那里多停一秒。
纸钱早被雨水打湿、风吹散,只剩下护栏上几块发黄的胶痕。
地面那些黑印被新一层柏油盖了一半,像被人硬往上抹了一层粉,遮得并不干净。
我正准备加快脚步往前走,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
“娃。
”
声音从路边那棵槐树下飘出来。
我一看,罗半仙正蹲在那儿,背靠树干,手里拿着一个干瘪的馒头,啃得正香。
他看到我,咧嘴一笑:“放学了?”
“嗯。
”我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蹲风口。
”
“你这是蹲路口。
”
“路口也是风口。
”他不紧不慢,“风先从这里过。
”
我懒得跟他抬杠,想绕开。
他却突然伸手拦了一下:“等会儿。
”
“干嘛?”
“最近咋样?”他眼神从我头顶晃到脚底,又晃回来,“是不是觉得,走哪儿哪儿亮?”
我愣住了。
他这句话,就像有人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我心里那摊见不得光的水给直接掀开。
那一刻,我甚至有种错觉——
刚刚走过的那段路上,真的有一圈看不见的光,正慢慢散开。
——
然后呢?
我站在路口,手心全是汗。
突然有一种非常不踏实的预感:
这次罗半仙,不打算只拿嘴皮子吓唬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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