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生大会上,系统让我选一个“倒霉鬼”(1/3)
新生大会那天,太阳很给面子——
大清早就拉满亮度,把整个体育馆外墙晒得发白。
“今天这太阳,是不是想提醒我们军训其实还没结束?”
胖子一边往鞋里塞脚,一边哀嚎,“我刚把迷彩裤塞进柜子,就又被拉出来穿了。
”
“人家要求是‘整齐划一’。
”
瘦高个照着镜子整理衣领,“你把肚子收进去,整体勉强能拉齐一点。
”
“我肚子这是储备战备粮。
”
胖子不服,“你们这种竹竿,停水一天就先挂。
”
林宴靠在窗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个冷冰冰的字:是/否。
分命·试运行。
昨天晚上他在“是”和“否”上来回滑了五分钟,最后选择——直接把屏幕关掉,假装没看见。
结果今天早上,一开机,灰碗界面就自己弹出来,像一条固执的催债短信:
【新手任务·分命·试运行】
【提示:当前已进入“新环境节点”,建议尽快完成操作教程。
】
“催命催得这么勤快,你咋不去给电信当客服。
”
他小声骂了一句,把手机翻面按在桌上。
“排头,你在嘟囔啥?”
胖子从上铺探头,“不会是在给顾晚星写情书吧?”
“我给你写悔过书。
”
林宴抬眼,“就写你军训期间每天夜里吃方便面干碎,那都是粮食安全问题。
”
“兄弟别出卖我。
”
胖子“啪”一声跳下来,“我今天要坐在校花附近,不能让她知道我夜里嚼干面。
”
“你想得美。
”
瘦高个翻白眼,“人家顾晚星坐的是前排‘领导亲友团’区域,你这种体型坐过去会被保安当不明物体拖走。
”
“那谁坐我们旁边?”胖子不死心。
棕发男推了推眼镜:“大概率还是你室友和一群跟你一样的‘军训遗民’。
”
几个人吵吵闹闹往外走。
走廊里都是同样穿着统一T恤的新人,肩上挂着学生证,像一群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被社会碾压的崽子。
体育馆门口,学生会的人举着牌子维持秩序。
广播里放着“欢迎新同学”的歌,音响有点破音,听着像有人拿着大喇叭挤牙膏。
“哇,看那边。
”
胖子突然压低声音,“外院的女神们进场了。
”
一群女生刚走进馆门,瞬间把附近所有视线都吸过去。
中间那个最显眼——
长发、白裙、薄薄的淡妆,走路不快不慢,像每一步都清楚自己会被看见。
“顾晚星。
”
棕发男小声报出名字,“新生群里翻出来的资料,外院舞蹈系,早就有粉丝后援群了。
”
“哇,现场画质比群里照片还高。
”
胖子捂着胸口,“这种级别的,就叫做‘城市光晕’。
”
“你别给人家扣词。
”
林宴懒懒瞥了一眼,视线又收回来——
漂亮是漂亮,但他此刻更被手机里那两个字恶心着。
他们被学生会的人引导着坐到体育馆中间区域。
座椅一排排搭起来,前面是领导席和舞台,后面是稀稀拉拉的高年级“围观群众”。
坐下不久,广播里开始让大家关静音、不要乱走动。
大屏幕上滚着“欢迎××大学202×级新同学”的大字,底下滚动播出一些“优秀校友事迹”“校园风光”。
“你们有被这种视听冲击洗脑的感觉吗?”
胖子小声说,“有种马上要签卖身契的气息。
”
“我倒想洗脑,把高三那几年刷题的阴影冲一冲。
”
瘦高个接话,“人家至少给你个舞台,让你自愿走上去。
”
这时,舞台侧面走上来几个穿着正装的学生会干部。
最中间那个男生,西装笔挺,带着细框眼镜,笑容得体,拿着麦走到前台。
“那是我们学院学生会的谢临川。
”
棕发男压低声音,“外联部部长,据说家里挺有背景的。
”
“看着就很会说人话。
”
胖子评价,“那种一开口就让你觉得自己很重要,但其实你只是活动流程的一部分。
”
谢临川面向全场,声音放大:“各位新生同学,欢迎来到××大学。
接下来,我们有请校领导致辞……”
一套流程走下来,校领导讲话、军训总结、文艺表演。
顾晚星上台跳了一支欢迎舞,台下摄像头泛滥,体育馆里一阵阵起哄。
“我宣布,‘来大学看美女’这个愿望已经完成三分之一。
”
胖子感叹,“剩下三分之二是‘追不到’和‘被拒绝’。
”
“你很有自知之明。
”
林宴打了个呵欠。
他本来以为,新生大会就是一场仪式感很强的流水线。
直到谢临川再次上台,语气一转:
“在热烈奔涌的青春之外,我们也不能忘记,这所学校里,还有很多来自农村和困境家庭的同学。
是他们,用不服输的努力,走进了这座校园。
”
大屏幕忽然一花,切换成几张黑白色调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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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乡村教室、土坯房、雨天泥路上背着书包的小孩背影。
“来了。
”
林宴心里“咯噔”一下。
“接下来,我们请两位新生代表,跟我们讲讲他们的故事。
”
谢临川笑得温柔,“第一位,是来自××深山的同学,袁立冬。
”
前排右侧,一个戴着旧帽子、背略微有点驮的男生站起来。
他穿着学校发的T恤,外面套了件洗得发白的外套,鞋子是明显有些旧的运动鞋,鞋面刷得干干净净。
“这人看着比你还土。
”
胖子小声说,“我忽然觉得你有点像城里来的。
”
林宴没笑。
袁立冬走到台上,接过麦克风,声音不大,有点紧:“我叫袁立冬,来自××市××县一个山沟沟里的村……”
他讲他家里只有老人,父母在外地打零工,自己在镇上读书,每天要搭半个多小时的车;讲他差点因为学费放弃高考,是镇上的老师帮他联系了助学名额。
他讲得很克制,甚至有点冷静。
体育馆里倒是很给面子,掌声一阵一阵。
“接下来第二位。
”
谢临川接过麦,“他来自一个被媒体称为‘典型问题村’的地方——”
大屏幕再次一闪。
林宴看到画面里的东西,心口像被人扯了一下。
那是古柳。
高空俯拍,让村口那条新修公路像一条蜿蜒的伤疤。
画面一角,老柳树被圈在红框里,底下大字:“安全隐患突出村”。
配的是他初中时参加什么竞赛领奖的照片,站在镇政府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奖状,笑得有点僵。
“……但他没有被这些标签打倒,反而用一份份成绩证明:出身不是命运的终点。
”
谢临川笑着,把手一伸,“有请来自古柳村的同学——林宴。
”
整片体育馆有一瞬间安静。
随后,掌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哎哟,排头,轮到你了。
”
胖子用肘子顶了他一下,“上去显摆一下。
”
林宴喉咙有点干。
他知道,这一幕在大多数人眼里,是“高光时刻”。
在古柳那边亲戚的眼里,大概也是“光宗耀祖再+1”。
可他脑子里闪过的,是那晚祠堂碗里翻滚的影子,是老头在村路口骂他“你走了之后,我们村就没好事”。
你们说这是励志故事,可故事里那些坑,不是你们挖的人也不是你们掉进去的人。
他站起来,尽量把肩膀拉直,往台上走。
走过过道的时候,他余光瞟到旁边的看台。
秦婉婉坐在人群里,冲他微微一笑,眼里全是“成品”的审视——就像看一个包装好了、随时可用的宣传符号。
手机在裤兜里轻轻震了一下。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