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本就是为了填肚子，还是得拿肉食作交换。

     不过马华提过，要是走正规渠道... 虽说比不得自动火器来得痛快，但胜在来源清白。

     大不了找王主任批条子，出纰漏的几率小得多。

     对了，听说她爱人管着区公安分局？能不能弄到制式装备... 恐怕牵扯太大，后患无穷。

     罢了，今晚先按兵不动，且看马华明日如何说法。

     可惜积分商城不卖这个... 正值发育期的何雨水消化得极快，傍晚那碗稀粥早就没了影踪。

     面对着掺了细粮的二合面馒头和油汪汪的卤肉馅，少女竟一气吞下四个，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头上的油星子。

     突然意识到哥哥还没动筷，小姑娘顿时慌了神。

     哥...我全给吃光了... 闯进外屋的雨水绞着衣角。

     本就是给你留的。

     何雨柱笑着递过凉白开，赶紧喝了去睡，别问东问西。

     记着明天专心听课。

     你真吃过了？雨水盯着兄长凹陷的颧骨，咱家可全指望你呢。

     这年节连国营食堂都缺原料，内部人尚且要精打细算，这样的好东西哪能常有。

     傻丫头，掌勺的还能饿着？何雨柱揉乱妹妹的头发，记牢了，外人问起就说家里揭不开锅。

     目送雨水回房，他拎起早准备好的粮袋出门。

     借着送粮的由头，正好探探马华那边的风声。

     临出院门前，他还特意跟乘凉的邻居们抱怨日子清苦，高声嚷嚷着要去借粮。

     直到走出南锣鼓巷，才转向北新桥方向疾行。

     九道湾胡同的轮廓在月色下渐显时，何雨柱却皱起了眉头。

     这条蜿蜒曲折的小巷被乱搭的棚户挤得满满当当，拐角处堆积的杂物让道路更加难行。

     何雨柱第三次向路人询问方向后，终于在公厕旁遇见与马华同院的邻居。

     马华！你师父来了！热心的邻居朝院里喊着。

     在这粮食紧缺的年月，谁不想和食堂大师傅攀上交情呢？ 木门一声推开，马华急匆匆跑出来：师父您怎么来了？ 讨口水喝，顺便说点事。

     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布兜。

     马华连忙将人往屋里让，转头朝邻居道谢时，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欢喜。

     逼仄的屋里弥漫着煤烟味，布帘隔出的三个区域里，连墙角都支着木板床。

     马华搓着手介绍：爹、娘，这是我们食堂何班长，我师父。

     老两口慌得差点打翻茶壶，递烟的手都在发抖。

     快别忙活，何雨柱把粮袋搁在掉漆的方桌上，马华帮了我大忙，这袋棒子面就当谢礼。

     这可使不得！马父急得直摆手，该是小辈孝敬您才是...... 何雨柱笑着按住老人青筋凸起的手背：我应承过的报酬，总不能食言吧？再说——他压低声音，要不是马华借的那杆枪，我朋友村里丢的可不止这点粮食。

     里屋突然传来凳子倒地的声响。

     原来马父早为儿子私自借枪的事大发雷霆，此刻听出弦外之音，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师父有事只管吩咐！马华抢着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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