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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九州·轮回之悸> 第六祭:归魔 三十一

第六祭:归魔 三十一(3/3)

o那我就胡诌几句了,&rdquo云湛也不客气,"当我分析出你的实际阴谋与王陵有关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古怪的镇墓兽。

    虽然我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但一直听说石之衡曾经是一位不错的明君,尤其对百姓宽厚仁爱,但为了这尊镇墓兽,他却是劳民伤财折腾了个够。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间脑筋煳涂了,那就一定是其中藏了什么别的原因。

     &ldquo我们来看一看时间,会发现更有意思的事情:镇墓兽建成不久。

    箩妃就死了,石之衡也很快随她而去,可见这玩意儿和他们俩有紧密的关系。

    所以我询问了一些相关人等,主要打听他们去世前半年内发生的事情,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数字上的差异。

    &rdquo &ldquo什么差异?&rdquo石隆问。

     &ldquo所有人都一口咬定,石之衡遭遇了三次刺杀。

    安学武曾经告诉我,这是净魔宗花钱请的天罗,但有趣的是,他告诉我的事实是,天罗一共派出了四位杀手。

    他身为内幕人士,当然不会说错了,那么还有一位杀手哪儿去了?席捕头,你能帮我算一下这个加减法吗?&rdquo &ldquo何必明知故问'既然你已经猜到了,&rdquo席峻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哀伤,&ldquo天罗的确派出了四个人,但笫一位杀手却并没有动手去杀石之衡。

    正相反,她潜伏在石之衡身边,保护了他,直到天罗家主死后、天罗内乱无暇他顾为止。

    &rdquo &ldquo她就是所谓的箩妃&rsquo也就是一直和你父亲会面的女人,对吗?&rdquo云湛问,&ldquo而你的父亲,就是净魔宗安排在南淮的斥候,负责协助他们行动的。

    &rdquo &ldquo你说什么?箩妃?&rdquo石秋瞳嚷嚷起来,&ldquo她是个天罗?可她为什么要抗命,甚至于和自己的组织作对呢?&rdquo &ldquo这就要请席捕头解释了。

    &rdquo云湛一摊手。

     席峻锋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像是被触及到了一块还没愈合的伤疤.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ldquo她之所以抗命,是为了我父亲。

    她本来是来向父亲询问与石之衡有关的种种情报的,可是我父亲表面上全力协助她,却故意说错了宫内的防卫布置,也说错了国主的寝官方位,想要把她引入死路。

    幸好她生性警惕,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父亲所说,凭着自己的观察看出了破绽,并没有现身去送死,保住了一条命。

    她回头自然要去找我父亲算账,我父亲不是她的对手,很快被制住,告诉了她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rdquo &ldquo是啊,为什么啊?&rdquo石秋瞳说,&ldquo那不是净魔宗存活的唯一希望了么?&rdquo &ldquo可我父亲根本不希望净魔宗存活。

    &rdquo席峻锋答得很干脆。

     &ldquo他是个叛徒?&rdquo石秋瞳很意外。

     &ldquo可以那么算吧,&rdquo席峻铮咬紧牙关,&ldquo他和我母亲,都是净魔宗的信徒。

    在我不到半岁的时候,我母亲所在的一个分坛被官兵攻破。

    她本来可以逃跑,却为了转身抢回所谓的&lsquo魔主肉身舍利&rsquo,被乱箭射死。

    净魔宗将她封为圣徒,我父亲却从此开始深恨净魔宗,为了几片弄虚作假的破骨头,自己的妻子竟然会丧失生命,这无论如何不是他心目中的魔主应该赐予信徒的命运。

    此后他多方调查,发掘出了很多黑暗的事实真相,终于彻底醒悟,虽然仍然不敢公开脱教,却已经开始筹划如何能暗中与净魔宗作对。

    &rdquo 石秋瞳恍悟:&ldquo所以他表面上帮忙,实际上希望箩妃刺杀失败,以便我伯父能继续指挥剿灭魔教。

    &rdquo 席峻锋点点头:&ldquo那一天,他们俩说了很久的话。

    我本来在外面玩够了回家,却被父亲给了几枚零钱打发出去。

    我很好奇,躲在屋后偷听,听见我父亲声泪俱下地不断讲述魔教如何祸害世人,讲我母亲是怎样冤枉惨死的,讲其他教徒的黑暗生活。

    他恳求她,为了九州的安宁,为了草民们也有安稳日子过,不要杀死石之衡。

    只要她能饶过石之衡,我父亲甘愿被她杀死。

    箩妃那时候默然不语,受到了很大触动。

    后来她和我父亲聊过多次,并告诉他,她从小被训练成为一个冷酷的杀手,从来不问世事,只知道执行组织里派下来的指令,但从我父亲那里,她开始学会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用自己的心去思考对与错、是与非。

    &rdquo &ldquo所以箩妃想通了是非,不但答应了不去杀石之衡,还潜入宫中,成为了石之衡的保镖?&rdquo云湛问,"她装作失踪,协助石之衡击杀了天罗接下来派出的两位杀手,一直逼到天罗家主出山。

    这么说来,王妃的身份也是假的了,只是为了在宫里活动方便而已对么? &ldquo她并没有真正嫁给石之衡。

    &rdquo席峻锋回答。

     &ldquo可是我还是没想得太明白,其他两位杀手也就罢了,天罗家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她杀死?之前已经有三个人失败了,难道他还没有半点警惕?&rdquo &ldquo他当然很警惕,可他还是没能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会出手杀他。

    而他的女儿也没有想到,自己每次故意让同伴见到她的面容、利用对方一刹那的犹豫全力下手,却最终杀死了生身父亲,&rdquo席峻锋淡淡地说,&ldquo没错,箩妃并不是什么魔女,但也和魔女差不多,她是天罗家主的女儿。

    &rdquo 女儿。

    父亲。

    女儿杀死了自己的生身父亲。

     石秋瞳听得心里一紧,没有想到三十年前的那三次刺杀中,竟然埋藏着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那么无可奈何的悲剧。

    她定了定神,接着问:&ldquo于是国主得到了天罗家主令牌?&rdquo &ldquo是的,他想要以此令牌召唤九州的天罗现身,聚而杀之,完成前人无法完成的伟大功业,又或者将令牌彻底毁掉,箩妃自然拼命反对,以死相逼。

    石之衡不得已发誓答应了她,却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和毁掉令牌也差不多。

    &rdquo 石隆哼了一声:&ldquo那就是这尊镇墓兽了。

    这的确是除了蛮力之外,没有任何破解方法的天下最牢固的机关,把宗主令牌藏在这里面,基本就是万无一失,可惜锁匠梅洛想不明白这一点。

    &rdquo &ldquo那后来箩妃为什么自杀呢?&rdquo云湛问。

     &ldquo因为石之衡痴迷于她,一定要娶她,真正地娶她,&rdquo席峻锋&mdash脸恨意,&ldquo她坚决不从,石之衡就威胁要自毁誓言,把宗主令牌取出来对付天罗,箩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自杀了。

    而石之衡本来身体不大好,受此刺激,伤心过度,不久之后也病死了。

    &rdquo &ldquo你父亲呢?为什么会被杀死?谁干的?&rdquo云湛追问。

     席峻锋苦笑:&ldquo我父亲本来可以不死的。

    净魔宗已经灰飞烟灭,死去的天罗都是箩妃干的,而并不是他。

    但他&hellip&hellip但他把箩妃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告诉前来调查家主失踪的天罗们,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是他与宫中互通信息,杀死了四位天罗。

    &rdquo &ldquo为什么啊?&rdquo石秋瞳刚一问出口,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ldquo他也爱上了那个女人啊!&rsquo席峻锋疲惫地说.。

    在邵段日子垦,这两个孤独的人,能够说说话的对象就只有对方而已。

    我父亲知道自己哪方面都配不上箩妃,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挑明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却&hellip&hellip甘愿为了她而死。

    可他并不知道,不久之后,箩妃也会死去,而他的牺牲是毫无意义的。

    &rdquo &ldquo也就是说,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杀死你父亲的,并不是什么净魔宗余孽,而是天罗?&rdquo云湛的声音也微微颤抖,虽然早已猜中答寨,但想到席德群的义烈,内心仍然不能无感。

     席峻锋的声音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他们把他绑在一棵大树上,用天罗刀丝,就用天罗刀丝,一片一片地剖下他的肉,割得很慢,很小心,唯恐他死得快了。

    他们说,既然他是一个净魔宗的叛徒,就应该以本教的酷刑来折磨他,而既然净魔宗已经消亡,那就由他们代劳吧。

     "他们把家主死亡带来的愤怒全部发泄到他身上,一边下手,一边给他涂抹止血药物、喂他吞服各种吊命用的灵药,以便延长他的生命,延长他的痛苦。

    而我的父亲,从头到尾没有吭过一声,就连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当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他还保持着那种平静。

     &ldquo而我,那个时候就趴在对面的一棵大树上,看着刀丝割过父亲的身躯,看着他身上的白骨一根一根,一块&mdash块地暴露在空气中。

    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天罗以最痛苦的方式虐杀,而没有半点能力去教他。

    &rdquo- 石秋瞳慢慢坐倒在地上,往云湛腿上软软一靠,一时间难以梳理心头千思万绪的种种念头。

    这一场诡异而残忍,宏大而精巧的可怕阴谋,尽然是发端于三十年前的那样一场悲剧,在仇恨的驱使下,以如此的方式贯穿到了现在,足以让任何听闻这场悲剧的人都感到内心在抽紧。

    这场欺骗众人的血祭最终应该怪罪谁呢?净魔宗?天罗?席峻锋?席峻锋的父亲?箩妃?石之衡?好像每一个人都有罪,又好像谁都有值得被原谅的理由。

     云湛看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ldquo别想得太多。

    事物的本相永远是错综复杂拎不清的,着眼于事实就好了。

    谁犯了罪,谁就应该得到惩处。

    &rdquo 石秋瞳点了点头,拉着云湛的手慢慢站起身来。

    之前她对席峻锋无比痛恨,但听完对方讲述的往事后,却无法抑制心底涌起的同情和怜悯。

    她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ldquo席捕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虽然你犯了那么大的罪,但我&hellip&hellip不会折磨你。

    只要你告诉我,我弟弟究竟藏在哪儿,我会争取赐你服毒,让你保有全尸。

    &rdquo 席峻锋爆发出一阵狂笑:&ldquo我应该跪下来磕头谢恩吗?谢谢公主殿下赐我全尸,让我不会像我父亲那么难看?我那曾经拯救了衍国国主,也就是拯救了这个国家的父亲?&rdquo 石秋瞳无言以对,云湛却注意到,席峻锋的腿上有一个微小的动作。

    他刚刚来得及抓起弓,席峻锋已经从地上弹起,在上身被捆绑的状态下,双足并拢用力,向着墓穴深处跳跃过去。

    云湛猛然猜到了他的企图,本来已经扣住弓弦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ldquo你为什么不放箭?&rdquo石秋瞳急问,心里却在纳闷,这个人为什么不往门口逃窜,反而跳向了死地? 云湛摆摆手:&ldquo给他留一点尊严吧,人的一生总受命运的主宰,也许只有死亡才是可以供自己选择的。

    &rdquo 石秋瞳一惊,也明白过来。

    他们进入基地之前,已经关闭了主通道内的机关,但是席峻锋所奔往的墓穴深处的角落,那些用于防范盗墓贼的机关仍然开启着,随时准备猎杀敢于冒犯帝王们尊严的入侵者。

     而席峻锋,就做了近百年来的第一位入侵者。

    他并非觊觎陪葬财宝的盗墓人,也并非想要破坏王陵的凶徒,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死。

    他不能忍受关押和审判,不能忍受在法场上被千百人指指点点,即便是所谓的&ldquo赐死&rdquo,也是不可接受的。

     他败了,一场完败,彻头彻尾的惨败,让他过去半生的种种谋划顷刻间灰飞烟灭,化为泡影。

    他的人生因此而完全失去意义,除了死,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想走。

     触发机关的一刹那,席峻锋想到了父亲平静的脸、田炜慈祥的脸。

    妻子温柔的脸,以及捕快们崇敬的脸&hellip&hellip但那些生动鲜活的脸,都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他终于没能完成一生的心愿,而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几秒钟之后,浑身插满毒箭的席峻锋跌入了&mdash个深深地流沙坑,正在缓慢而亳不停顿地向地下陷落。

    剧毒发作很快,他的口鼻流出鲜血,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努力高昂着头,尽管很快全身都会被流沙所吞没。

     云湛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喊起来:&ldquo喂!太子究竟被藏在哪里?&rdquo &ldquo找到了算你赢,找不到算我赢!&rdquo席峻锋用最后的力气吼道。

    他的脑袋终于垂了下去,细沙淹没了他的胸口、脖颈、口鼻&hellip&hellip不过眨眼工夫,席峻锋的身体沉入了地下,沙面上恢复平静,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墓室里又恢复了那种仿佛连唿吸声都能听得到的静寂,云湛凝视着席峻锋陷落的地方,忽然苦笑一声:&ldquo真是足够讽刺,太有戏剧性了。

    &rdquo &ldquo什么意思?&rdquo石秋瞳不明白. 云湛指着席峻锋被吞没的方向:&ldquo他最后&hellip&hellip竟然沉入了地底啊。

    这就是完美的第六祭,归魔,总算是完成了。

    可惜的是,魔女永远也不能复生了。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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