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待但生怒气平下,才小心翼翼地探问:……它话虽糙,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主心意究竟如何,还请早做决断。
还要再去么?再去如何成事?用强?
但生长久无言,亚父斗胆问他:绛瑛有狐珠可用,是否……
他不答,不答便是不要。
又问他:魔域之中也有那能舒缓心神的药,要不要……
堂堂魔主,都到了要靠旁门左道来走风月的地步了么?
他又不答,又是不要。
亥时初刻过去,更漏又下一层,余时无多,但生与你,待要如何?
绛瑛此时来报说你醒了,正闹着要回家。
但生来时,你正与围定你的几名女娘打商量,想要用自己身上不多的一点钱财买通她们,想她们放你走。
许是头一次干这样全无把握的买卖,你话说得磕磕绊绊,显出了拙。
她们垂头抿嘴,笑做一团。
都笑你痴——在乱世当中存身的那些小小伎俩,如何能拿到这处来用?
人间的金银宝货,于她们毫无用处,你买不动她们的。
有一女娘多嘴,嘻嘻笑着要你安心留在此处,还说你是我主三媒六礼聘来的,多少金银宝货运到你叔婶家中,那浮财足以买下半座城了。
你听了半晌不言语,乱透了的脑子里隐隐浮上一个念头:我是被卖进来的么?谁把我卖了?叔父与婶娘?若真是卖了,那要是能凑足赎身的钱,是不是就能家去了?
你问那女娘:贵家主花大价钱将鄙人买下,实在是桩折本买卖……那个……贵府可要人看病问诊?……
那女娘笑得泪都出来了,她答你:贵人此时该改口叫“夫主”啦!说什么“看病问诊”,正是说笑!我主花费心力,难不成只为了寻一名诊病的医者么?六界之内,医者多如过江之鲫,为何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