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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把王谦虎继续扔进了黑名单,起身拿了套衣服去淋浴间洗澡,冲一冲满身的燥气。
温水从发顶流下的时候,这一身躁郁总算平和下来了不少,热气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攀上少年的眼睫,把眉目的冷霜氤氲出一片薄薄的雾。
官周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随手拿的衣服是谢以今天送来的新的睡衣,刚送来就穿上总好像会给人展现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会很丢人。
他想了想,正考虑要不要出去换一套的时候,谢以那懒懒散散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小孩,今天我还能进么?”
“……”
官周没好气:“不能。
”
外头人不依不饶,好像本来就没打算能多么顺利一样,不急不慢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官周:“什么时候也不可以。
”
谢以的声音又从门外传进来。
“是么?”
“……”
“没得商量?”
“……”
“要不你通融一下,我交个过路费?”
“……”
这人是不是干过销售,这么难缠????
官周不耐烦了:“说了不行。
”
谢以声音带笑:“可是我鸟飞你阳台了。
”
官周想起他那个鸟笼,对着镜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地穿上衣服,随手拿了条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快步走到阳台上开了玻璃门。
谢以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冷笑,下一秒他面前紧闭着的房门从里头开了,小少爷竖了一身刺,讥讽地看着他说:“你告诉我你的鸟在哪。
”
他怔了一下,目光擦着山根投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少年尚未完全长开的身体。
小孩刚刚洗过澡,两颊脖颈被水汽蒸得有些浅浅地发红,碎刘海趴在额前几乎触着眼睫。
发尾湿漉漉地在往下溢水,从瘦削的下颌滑落在身上他买的黑色睡衣上。
他买的时候没挑很久,在男装区逛了一圈,觉得要么稚气要么老气,都打算走人的时候在一堆衣服里看见了这一件睡衣。
纯黑色,颜色很沉,但是衣角上加了些白边的几何图案,算是破开了死闷的感觉,平添了一些有棱有角的少年气。
看上去就觉得适合。
实际上的确很适合。
官周见他不说话,蹙了蹙眉:“哑巴了?”
谢以笑了笑,回答他上一个问题:“阳台啊。
”
官周听言把门完全拉开,门底的金属和防撞器碰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他往侧面一靠,背抵着墙,过道尽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开,露出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