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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空,有一道朦胧闪烁的身影跨着光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十九岁到二十四岁的官周身边,填补上了那些遗憾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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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花鸟市场里买了株半人高的轻松苗,又超额完成计划地多抱了两盆茉莉,踏着落日回到平芜时正好赶上晚饭。
陈姨已经到平芜两天了,六十来岁的人了宝刀未老,上来先整顿了一番庭内布置。
比如说洗衣盆不能放这里会潮,冰箱冷冻室少用对身体不好,甚至连哪个装饰六七年前是放哪里的都要计较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年纪大了,所以怀旧心理作祟,什么事情总要和所谓“当年”一模一样才好。
好在老太太慈眉善目,这几年越发年纪大了后便更和蔼可亲,看着小陈到底是个年轻人天天憋在山里也不是个办法,和谢以知会了一声顶了她几天班。
官周还没进院门,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梨香,故人模样虽有变化,眼角眉梢和白了的鬓角都透露着垂老,但一开口给人的感觉又什么都没变。
“回来啦?你们两个再不回来,我都打算让老李下山看看呢。
”陈姨坐在梅树下,这个月份梅树尚且还残留着几朵没掉干净的花,不时就掉那么几瓣下来。
地上架着的炉盅已经煮沸了很久了,香甜气沁人心脾,汩汩地往外飘着清烟。
“怎么还抱这么多苗回来?回来也不告诉我们具体时间,还跑了趟小市场?”陈姨看了一眼一手一个盆的官周,嗔怪道。
“他说别告诉你们。
”官周眼都不眨地拉开一步,卖了出主意的人。
明明谢以说的时候有人乐意得很,一追起责了就成了他一个人的事,谢以只能无可奈何地接下来:“怕累着你们老同志,这不是回来了么。
”
“买的什么苗?”杜叔和李叔窝在屋子里看电视,听着动静趿拉着鞋挪到门口看热闹。
“松苗。
”谢以就地放下揽了一路的苗和行李箱,“这坑放几年了,再不填老鼠都八代同堂了。
”
“明天早上种,太阳都落山了,没光。
”杜叔招呼道,“先吃饭。
”
官周借着黄昏把坑最上头一层积年硬土料理完,刚买来的青松苗就这么斜斜地倚着梅树主干放,“树”前准备做好才肯洗了手坐上餐桌。
这应该是平芜这些年最热闹的一天了,前主人和现主人都在,走了的人回来了,留下的人也一如当年。
就连桌上的菜式也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颜色都有,唯独没有红,官周自己乐在其中,还不时抬起头就着某个人吃绿了的脸色下饭。
“有没有良心?”谢以看着身边人眼角都扬了,低声笑骂了一句。
官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