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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别人讲的。
”霍今鸿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读过书,不认字。
”
“不认字?那自己的名字会写吗?”
“当然不会啦!”
白项英想想这土匪窝里长大的小子也是没什么机会读书,但再怎么文盲自己的名字总是要认识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堆放杂物的木头桌子,他自作主张从霍岩山屋里拿来了纸和笔墨,在桌上铺开了。
霍今鸿好奇地站在边上看他研墨蘸笔:“白副官,你要教我写字啊?”
“写你的名字。
”
“当兵都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最好是会。
”
“王二东他们也都会吗?”
“会。
”
“但他看着不像是读过书的人。
”
“管别人干什么?”
白项英鲜少有不耐烦的情绪,但耐不住霍惊鸿实在是废话多----至少对他来说算多的,因为在这军营里通常没谁有闲工夫对他说废话。
而另一边霍今鸿并未察觉自己的提问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他认为白副官说的有道理,不必管王二东他们识不识字,不识最好,等自己会了就比他们厉害!
.
白项英在纸上写下今鸿两个字:“鸿,本意是天鹅,鸿鹄之志,就是指天鹅有飞跃千里的志向。
司令给你取这个名字大概是希望你从现在起做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人。
”
霍今鸿不看字,却看白项英捏笔杆的手指。
骨节分明,指甲圆润,中指和食指的指腹受到挤压微微泛白。
“会握笔么?会就自己试试看。
”白项英站起来让出位子,把毛笔重新蘸了墨递到他手里,“照我刚才写的笔画顺序。
”
霍今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半分钟后白项英发现自己高估了对方。
霍惊鸿说的“不认字”不是不知道字“怎么”写,而是不知道怎么“写”,几胳膊下去纸上晕开拳头大的两团。
白项英不得已手把手教他下笔,用掌心包裹住他的手背,指挥他扭腕施力,一画一停万分艰难地写满了半张纸。
房间里只有一张凳子,霍今鸿坐了他就只能站着,弯腰贴在对方背后,手很自然地搭上另一侧肩膀。
霍今鸿很认真地体会“手感”,两个人的力气互相拉扯对抗,好好的笔划被扯得东倒西歪。
脖子边上热乎乎的发痒。
白项英的体温和味道从领口,手掌,各个方向压迫过来包裹住他,轻薄柔和,是一种很洁净的淡香。
他偷偷长吸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件偷鸡摸狗的事----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