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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带走。
”
下地下前查槐与殡仪馆通过电话,殡仪馆的车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太平间阴冷,人不可能在里面等上两个小时,查槐和刘小足把东西整理好,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出了太平间的门,刘小足还呆愣愣抱着手里的塑料袋。
查槐问他:“里面装的什么?”
“噢,是秦伯换下来的衣服,”刘小足把袋子给他,“可能衣兜里还有什么,我们都没翻,查哥,你来看吧。
”
查槐接过袋子:“为什么留给我?”
“你来最合适,”刘小足道,“说白了,我们都是同事,但你和秦伯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像是秦伯干儿子一样。
真要翻,肯定得留着你来。
”
“……多谢。
”
查槐抱着袋子,走到角落,把袋子放在一片干净的地上,蹲在地上翻找起来。
秦伯裤兜里的东西很简单。
家门钥匙、门房钥匙、杂牌打火机,还有一包压扁的玉溪。
秦伯有烟瘾,查槐给他送过几次中华,明明第一次抽的时候表情很享受,可多送了几次,他就非说味道不习惯,怎么都不肯继续要。
查槐拿着那包扁玉溪看了一会,把烟盒轻轻放在一边的地上。
翻过外裤,查槐又把最底下的旧夹克扯出来。
这夹克是他大学打工时候给秦伯买的,里层加了绒,算一算,也穿十年多了。
秦伯收到的时候骂他赚点钱就飘,只知道乱花钱,非要让他退货。
查槐对他撒了谎,说发票丢了,买的号大、他自己也穿不了,秦伯才不情不愿收下。
这一穿,就是这么多年,查槐每次要给他买新的,他就拿“夹克穿习惯了,不想换”来推脱。
查槐去拉夹克左侧面的拉链,拉到一半就卡住,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个不听使唤的拉链完全拉下来。
明明都这么不好用了,怎么还不接他买的新衣服呢?
查槐下意识地想去问,等一抬头,看见远处“太平间”三个惨白的大字,才想起来,已经没人可以问了。
查槐的手往衣兜里一伸,掏出来一个信封。
信封上龙飞凤舞写着“给查槐”三个字。
在左下角的角落里,还有个小标注:“压岁钱”,字很小,写得也轻,透露出一点“不想被看到”的味道。
查槐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千块钱的现金,还有个小纸条。
他隐约猜到什么,手有点发抖,抽了两次才把纸条抽出来。
“好好生活。
(别总瞎操心,每天高兴点!)”
这么多年了,嘴硬又心热的老头还是这副脾气,就算是写在纸上,也表达不出心里汹涌的情绪,永远都不好意思煽情。